“公子爷,前头那两个搞乱的没钱结账,闹起来了,非要见管事的,小的问了,竟有一位是司天监纪右判家的小姐。”“纪右判家的小姐?”“没错儿。”余舒和薛睿互看一眼,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门外林福:“那纪小姐长什么样子?”
“这……,蒙了面纱,看不真切。、,
确定是纪星缆没错,余舒脸色先是一怪,她早就狐疑一个问题,
那纪星璇在外头总遮着脸,吃饭怎么吃的?
薛睿转过身,问道:“同行的还有谁?”“还有一位小姐,不知名字,但小的没在京城见过,应该不是宫里的,也不是哪家王府里的”林福小心问道:“公子,要带她们过来见吗?”薛睿却是没这个闲心理会,就道:“不用了,让她们打个茶子记账,明日再派人到他们府上去取。”
“是”林福正要领命下去,就被余舒叫住了“等等。
“姑娘还有吩咐?”
“她们欠了多少饭钱?”林福答道:“统共是一百五十两。、,
余舒挑眉笑了,若说忘机楼有什么特色,那就是一个字一贵。
就她一个月的工钱,在这里还不够吃一桌的,她看过酒楼里的菜单子,最贵有一道叫做“国色天香”是用二十八种珍馐做材料,辅料就有三十六味,一道就要百两的天价,看来她们那两个倒霉鬼是点着了这盘菜,却没答上谜。
“大哥,我要见一见那纪星漩,你先回避一下吧。”难得遇上纪星斑倒霉,她怎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林福,你把她们领过来,记得不要提我名字。”
薛睿看着刚才还蔫巴巴的余舒一转眼就有了精神,那眼睛闪啊闪的,分明漾着坏水,是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公子爷?”林福站在门口向薛睿请示,不知是否该听余舒的。
“带人过来。”
“是。”
薛睿站起身,对余舒道:“我到里间坐着,你不要和她们说太久,等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余舒见他愿意给她腾出地方,当然高兴,点头说“好”目送他进了里面卧房,才在软榻上换了个姿势躺好,背后靠着垫子,没起来见客的意思。
幸而那醒酒汤起了效,她除了头疼犯困,胃里已不难受了,还有一些力气欺负人。
看着满桌子放凉的菜肴,还有坐在桌边气呼呼的夏江敏,纪星斑突然后悔起今日出了门。
纪星斑与夏江敏接触时间并不久,几次见面对她的印象,都是乖巧懂事,虽然有一点活泼任性,但是无伤大雅,谁知道她闹起来,会是这么刁蛮,不知进退。
本来她们一个下午,白点了这家酒楼这么多的饭菜,就很不妥了,刚刚答错了三道灯谜,店家要结账实属应该,怎奈饭菜昂贵,她没带够银钱,夏江敏更是路上丢了钱袋,以至于掏不起饭钱,折了颜面。
纪星斑心里有数,能在城南开这么大一家酒楼,做主的东家必然富贵,她不愿报上家门,担心得罪对方,便打算派个丫鬟回家去取钱,谁知夏江敏竟和店家一言不合吵了起来,闹着要见管事的评理,还一时嘴快,抖落了她的身份。
让她想走都走不了,只能耐心等着掌拒去后头禀报,见一见这里的管事,口头上道个歉,好过得罪人。
等了半晌,掌拒的才又露面:“两位小姐,我们家掌事有请,且随我来吧。”夏江敏立马站起来,对纪星漩道:“走,姐姐,我们去见见这管事的,看他敢扣留我们!”
纪星疑有些头疼地拉住她,看一眼门外装聋作哑的掌柜,低声在她耳边道:“敏敏,等下你不要做声,让我来说,不然他们存心为难,吃亏的还是你我。”
夏江敏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留下两个丫鬟,两人便跟着林福下了楼,走过穿堂来到后院。
“呀,这酒楼后头还有这么个地方。”夏江敏望了望院子鼻中那一口清澈的小池塘,又仰头环扫围楼上盏盏满满的hua灯,不要钱似的地亮成一片,灯光闪烁,姹紫嫣红迷人眼,一时惊叹。
纪星斑也被这楼后华彩之景恍了下眼睛,回神就见林福站在光滑的云石走廊下,一间房门外看着她们,自觉失态,忙拉了夏江敏往前走到门跟前。
视线探向门内,但见对门一个小厅,左右是玻璃的屏风架子,边立着龟年鹤寿灯,向内一张紫檀垂hua软榻,塌脚整齐摆着一双短靴,榻上躺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们,侧枕着手臂,束着高髻而未饰粉钗,下半身盖着一茶鹅黄锦被,一时竟不能辨别是男是女。
“姑娘,人来了。”
“进来。”
纪星疑听到林福禀报,又听门内有些沙哑的回声,方知是个女子,便拉着夏江敏老进去,出行礼问候:“见过姑娘,今日胃昧了,我与妹妹在贵店做客,因一时有趣便多答了几道灯谜,不想出门没有带够银两,为难了店家,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容我留下信物,明日一早便派人来清帐。”
余舒钭躺在床上,听到背后的声音,还真是纪星璇那丫头,听她避重就轻地讲了今日之事,余舒冷哼了一声,故意压低声音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们酒楼今日开张迎客,解灯谜免酒席就是求个热闹,本来做的就是亏本的买卖,你们倒好,要上好几桌酒菜,吃也不吃,就为了寻个丰心,找个乐子,白耽误我们的工夫最后没钱结账,倒有脸来找我要方便,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闻言,纪星璇皱眉,她听得出来这间酒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