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要来看我,回回写信邀你过来与我说说话你都不搭理,真不知你一天到晚忙什么。”
余舒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捏了一把道:“谁像你这么清闲,整天在家吃了睡等着嫁人就好。”
易学世家的小姐,不比文人家里的,平日里不拿针线女红,成婚在即也不用躲在房里绣枕头,当然是无所事事,猪一样的日子。
夏江敏气乐,咬着牙齿道:“要不我与你换换?”
余舒赶紧捂她嘴,看一眼门外,瞪她道:“说什么傻话,传到你爹耳朵里,又怕我教坏你,回头我连门都上不了。”
夏江敏悻悻地拉下她的手,挽着她往外面走“这里热,到湖边水榭去坐,我给你泡茶喝。你怎么这个时辰跑来了,真不怕晒,下午的太阳好毒,本来你就不白,再晒掉一层皮......”
余舒体谅夏江敏平日里没个人说话,便听她罗里吧嗦,两个人去了湖边,自有丫鬟跑腿先去摆茶熏蚊子。
说话自然要提到余舒昨天让人送来的那一条紫水晶手串,夏江敏亲昵地挨着余舒,摆弄着手腕上冰清怡人的珠子,甜笑道:“昨儿拿到手时,我还吓了一跳,兜了一圈,原来竟是你的东西。”
接着又眼睛一转,嗔道:“我要不提,你八成都想不起我是吧,先给了辛家的妹妹,才给了我的,怎么我和你还没有她亲近么。”
余舒失笑,一手被她搂着,便一手去倒茶喝“你要是这样比,那我说了送你的比送她的值钱些,高兴了吗?”
夏江敏也不去细想这紫色只适合她戴,便勾起嘴角满意地笑了,放下袖子道:“这回算了,下一回有什么好东西,头一个给我送来。”
余舒倒也喜欢她这样娇嗔可爱的性子,便随口应了,又说:“我那里还有几个坠子,等养好了再送你两个把玩。”
过命的交情,哪是几块石头比得了的。
笑闹后,余舒问起她:“这指婚的文书都下来个把月了,怎么司天监还没有选好吉日吗?”
夏江敏道:“听我爹的意思,前两天刚刚选好,正等着圣上批呢。我没和你说么,我三叔都在路上,不日就进京了。”
虽是结的皇亲,俗礼却不能免,夏江家从南方来人,便是押着十里的嫁妆来的。
余舒替她松了口气,道:“那就好,等你大婚后,便不必再这么拘着了,总要有些交际才好。”
这些日子看清时事,余舒发现今上对这些地方上的世家豪门,很有一些忌讳,譬如文辰夏江,身为南北泰斗,在京城里却连个正经的府邸都没有,还要住在别馆,夏江敏被指婚给皇子,完婚前就跟着夏江鹤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怕他们出去勾搭谁似的。
夏江敏眼神闪了闪,哼笑道:“是啊,整天就这么拘着,到现在我也不认得几个人,要不是我爹——算了,不说这些扫兴,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我可不信你是没事过来看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
余舒摸了摸鼻子,心说这丫头长聪明了,一面从怀里掏出几份名帖,正是在邱夫人那里得的。
“这是女方的八字,这几个是男方的八字,不是教了你六爻么,你给我合一合,写好了给我。”
余舒差遣起未来的敬王妃,毫不心虚。
夏江敏狐疑地看着纸上名字,道:“你几时改行做媒人了?”
“受人所托”余舒笑的有些可恶“反正你整天闲得牙疼,与其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