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我让人去拿杯箸。”余舒顺着坐下了,招手唤来一名侍婢,宴上人多,换个位置也没什么。
薛瑾寻听到余舒说话,心中一喜,抬眼瞧她,正见余舒偷偷冲她眨眼,刚才那点泪意,顿时就不翼而飞了。
哥哥没骗她,余姐姐真来了。
“这位就是圣上赐了封号的女使吗?”薛二婶打量着余舒,辛二太太抿嘴笑道:“可不就是她,你呀别见外,真论起来她也要唤你一声二婶呢。”
薛二婶没反应过来,倒是余舒主动说道:“薛夫人有所不知,我与薛家大哥是为金兰之交。”
不得不重提她与薛睿掩人耳目的关系。
薛二婶恍惚点头:“哦,我仿佛听过此事。”
辛六见到余舒落了座,早忍不住插话:“莲房,我有好多天不见你了,你最近忙什么呐?”
余舒对着她和司徒晴岚笑了笑,没发现后者神态不自然,“白天都在司天监,我有一阵子没往书苑去了,你自是见不着我。”
她在太史书苑待不到三个月,就休学上任了,不比她们做学生的悠闲,哪里有时间找辛六玩耍。
辛六在桌下戳了戳司徒晴岚,示意她说话,司徒晴岚却不想当众之下询问余舒为何没来给她庆生的事。
这时,远处阵阵钟鸣传来,开宴了。
宴会众人吃过三巡酒,便照姜家规矩,海味珍馐撤下,换上了清果茶汤,客人们说说笑笑,离席换座,乘着酒兴,要比刚来时自在多了。
长淑公主被人多劝了几杯,颧骨飞红,却没忘了今天目的,清了清嗓子,待众人都看向她,便提议道:
“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家,喝喝酒水听听曲子便觉得是有趣了,也不管那些小姑娘们坐得住么,别光顾着我们玩,倒拘着她们了,老夫人你说呢?”
卫国夫人含笑点头:“公主说的是。”
长淑公主笑道:“那老夫人给出个主意,叫上她们一起热闹热闹。”
卫国夫人早有准备,只见她拍拍手心,便从纱橱后头踱出四名侍婢,一人手中抱了一只锦盒,形状有圆有方。
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卫国夫人解释道:“我有四道谜底,全在盒子里,又有四道谜题,经这几个丫鬟口述了,席上若有哪家小姐最先猜中我的谜题,便将这盒中之物赠予她,先说好了,我这四个盒子里,有一盒藏的却是我姜家家传的宝物,凭谁有缘得了去,我绝不吝惜。”
话音落,席上群声鹊起,议论纷纷。
长淑公主笑着拍手道:“如此甚好,真叫人得了你们姜家的家传宝贝,你可不许后悔。”
说着,便让人将猜谜一事传到四面,好叫客人们都知晓。
姜嬅冷眼扫过四周跃跃欲试的脸庞,心头冷笑:就凭这些庸脂俗粉,也想浑水摸鱼么,当我嫂嫂是那么容易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哪个配得上我王兄一根指头。
她站起身,往围栏处走了几步,吹着湖面微风,望着余舒的方向,心想:就这一个差强人意的人选,她还要再考量考量,怎么说服她娘。
余舒不知她已被姜嬅盯上,听说卫国夫人让她们猜谜,并不以为然,听到辛六儿问她:
“莲房,姜家的家传宝贝会是什么啊?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哂笑:“我哪儿知道。”
反正她不会去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