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稍晚送上三更,月底双倍!)
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余小修醒了,人迷迷瞪瞪的搞不清楚状况,但烧是退了,余舒赶紧让刘婶到厨房找些清淡的吃食,自己坐在床边陪余小修说话。
“姐...这是哪儿?”
“是纪家,”余舒摸着他头发,让他趴在枕头上,大致说了纪孝谷在街上抓她的经过,却没提纪家要送她给人做妾的事,不是故意隐瞒,而是看他现在精神不好,打算过两天再告诉他。
余小修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紧张地抓着余舒的手,哑声问道:“你...你没挨打吧?”
“傻瓜,姐没事,”余舒现在和颜悦色,半句不提余小修这几天瞒着她没去上学的事,不是忘了,而是打算等秋后再和他算账。
“嗯。”余小修乖乖应了,背上的鞭伤很疼,吸气都难受,疼的他想哭,一想到几个月前,他姐也受过这样的疼,而且是一个人被撵出家,险些死在路边上,现在又被逮回来,心里头就闷得不能行,恨死了纪家,又感到害怕,一抽搭,眼泪就落下来。
“怎么啦,是不是伤口很疼啊?”余舒一看他哭,就恨不得现在拿根鞭子去把纪家上下通通抽上一顿,“昨天贺郎中来给你看过了,等下吃点东西,再给你换药,过几日伤口长好就不疼了。”
“姐,我...我不想待在纪家,”余小修低声哭道,“我们...同慧姨一起住不好吗,我在一家书铺...找着个跑腿的活儿,掌柜的说、说一个月给我三百文钱,姐。我不上私塾了,我不学易了,我想走,我不想在他们家...”
余舒被他哭的一阵心肝疼,揉着他的脑袋,哄道:“好、好,咱们不住纪家,你先养伤,等你伤好了姐姐就带你走,啊?”
“嗯...”余小修哭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余舒把被子给他盖好,起身去倒了一杯凉茶喝下。浇熄了肚子里的火气,冷静下来,考虑了一番目前的处境,大概有了计划。
余小修现在伤势未愈,她行动被牵制。想跑都跑不了,昨天纪孝谷把话说的很明白,纪家很重视同薛家的联亲,这件事要坏在她头上,按纪家这群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反观过来。只要她老老实实地应付薛家,那她和小修就是安全的,她昨天问过刘婶。即便是纳小妾,薛家人也不可能抬了就走,这中间得有个章程,而这段时间,就是留给她为脱身做准备工作的时间。
钱。路线,帮手。时机,把这些都安排好,等到薛家和纪家的亲事谈成,她就拍拍屁股带着余小修走人,到别处改名换姓,甩下烂摊子给纪家收拾,让他们狗咬狗。
而目前,她只有先同纪家虚以委蛇,让他们不会怀疑她,方便她日后动作。
* * *
下午,纪孝谷把余舒喊到跟前,通知了她明天会带她到薛家别馆去给人相面,再三警告了她此事的重要,余舒保证不会耍花样,才叫人把她送回去。
早上量过身形,傍晚就有人送了衣裳来,余舒正惊讶于裁缝的手工之快,黄婆子就冷嘲热讽地告诉她,这衣裳是直接拿成衣修改的,换句话说,就是她捡了别人的衣裳穿。
对此,余舒并表露出介意,只是想起来赵慧请人给她做的那一身绿裙装,再看手里这料子更好的绫罗绸缎,没半点当时穿衣那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反而无趣的很。
试过了衣裳大小,晚上黄婆子又临时加练,订正了她行礼的姿势,说话的音调,最后烧了一大桶水,让余舒洗了个澡,这是余舒几个月来洗的头一个囫囵澡,感慨之余,不用黄婆子监督,硬是泡了两桶水才头重脚轻地出来。
因为这些事都是在隔壁屋里进行,余舒又耳提面命过刘婶和秋香,所以躺在床上不能挪动的余小修,并不知道他姐明天要去给人家验货。
* * *
一夜过去,早上天不亮,余舒就被摇醒,黄婆子似个催命鬼一样站在她床头,和一个没见过的丫鬟拉了她起床。
更衣洗漱,然后就被推着坐在镜子边上梳头,动手的是那丫鬟,三五下就把余舒长及后腰的头发挑分成两半,一半挽上去扎了髻环,固定好,剩下一半分成几缕拿小巧的绳结一条一条的系上。
梳头的时候,黄婆子也不耽误工夫,开始给她上妆,她自己带了一套工具来,一只连抽屉的盒子打开,粉面儿,眉条,胭脂,香膏,一应俱全。
余舒对粉味很是敏感,头一下扑在脸上,鼻子吸进去,便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吹散了黄婆子手里的半盒粉子,弄得她衣服上桌子上到处都是白沫子,差点让这老婆子和她翻脸,不过之后一直冷脸对她就是了。
“闭眼。”
“抬头。”
“张嘴。”
“不许皱眉!”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头脸,余舒揉揉鼻子,往铜镜里一瞧,就看见一张粉白的脸和一对红嘴皮子了,幸好没有一对红脸蛋,不然她一定要怀疑黄婆子以前是在什么地方给人化妆的。
接下来是穿衣裳,套裙子之前,黄婆子拿了一条一掌宽窄的束带,就往她腰上缠,缠了两圈,余舒就不愿意了,这是想把她勒死吧!
可惜抗议无效,余舒一尺八的腰还是被硬勒小了一个号,这么一来,原本发育不良的胸脯就变挺了,反大了一个号。
摆置到最后,黄婆子给她身上添首饰,挂一件,就叮嘱一句:“这些东西不许弄丢了,回来少一样,你自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