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剩余的入侵者呆立在原地,他们仰望着那个庞然大物,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说这里的玩家都是死人吗?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军装严肃男的瞳孔倒映着那个甩着张牙舞爪触手的黑色怪物。
当他看到那大嘴正在把银枪的尸体一点点吞下去时,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全身都开始颤抖。
银枪就这样死了?她可是四大将之一啊,少有的几个s级玩家!!
同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曾发过誓要跟随她,直到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为止。
他咬着牙坚持着,然后哆哆嗦嗦的举起了手上的枪支,提起力气,开始凝聚自己的怨气,倾注到枪支中。
“诶?居然还有人能反抗?”
他的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胳膊一疼,枪支脱手而出,掉在距离不到五米的地方。他的目光落在了枪支上,抬起腿蹿出去,想要把自己的武器捡回来。
唰!
又一道黑影闪过,这次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他看清了,那是一条漆黑的鞭状触手,同时自己也飞了出去,脑袋湿漉漉的,右边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站在他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队员,战战兢兢动不了。他看到自己印象里那个威风高大的统帅现在变得十分狼狈,他右边的脸血肉模糊,上面的皮都被刮掉了一层,露出森森白骨,眼珠也不知道掉在哪里。
他又看了看另一滩血,那是银枪留下来的,当然,现在已经尸骨无存,甚至连一道执念都没留下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切不是正按照计划进行吗?这场战斗也要胜利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还活着的人心中涌上了绝望,他们从未经历过如此困境。
别说反抗了,甚至他们连对方真正长什么样,都没办法探清。
而亡者之都的死者们倒是没有那些活人那么恐惧——至少在san值下降到一定数值之前,他们仅仅能感受到一点点内心的战栗。不过,如果san值下降到危险值以下,他们就会渐渐恢复,感受到各种恐惧不安的情绪。
路泽离得最近,因此san值下降太快,自动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
离得远的诸如邬彦茜受到的影响弱了一些。
她也感受到了那怪物的强大,也有些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觉得那怪物有些亲切。
此时,那个怪物的触手正在捡起那些晕倒的入侵者,放到嘴里,就像是吃饼干那样,一口一个。不但身体,那些人所有的存在,精神,怨念全部被吞入它的腹中。
不过那个军装男此时正一点点的站起来,他的手上多了一柄长刀,正从背后接近那个怪物。
“小心!!”邬彦茜大声喊。
她感觉那个怪物很亲切,就好像在哪见过一样,而且它确实过来帮他们解了燃眉之急,所以应该是战友吧。
严肃男人提着刀冲向了怪物,那个怪物没有转过来,但触手们却像是知道他会过来那样,纷纷伸过去,把冲到半空中的他缠住。
触手提着他,把他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着。
“要用刀捅吾辈吗?”
有一瞬间,严肃男人甚至感觉这怪物正在讥笑。
接着一道触手甩在了他拿刀的手上,手掌吃痛,刀也掉了下去。
“没用了吧,吾辈现在比更早以前还要强呢。”
严肃男人感觉自己被提着移动,慢慢地移向了对方那充满粘液的嘴巴中。
就是现在!
“舰队万岁。”
严肃男人按下了某个按钮,接着爆炸了。
酒酿圆子只感觉一股热流袭来,嘴巴感到一阵刺痛,当她反应过来时,那个人已经被炸的连渣子都不剩了,身上的怨气也随着爆炸被冲散,再也聚集不起来了。
她感到有些恼怒,居然被区区的人类搞了一下,看来身为黑暗子嗣的她还是不够强大啊。
酒酿圆子知道自己不是纯粹的黑暗子嗣,但她同样有着一颗变强的心,总有一天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黑暗子嗣,成为母神真正的黑山羊幼崽。
不远处观看了整个过程的玩家们,纷纷松了口气。
邬彦茜现在满肚子疑问,但她又不敢靠近,更不敢把晕倒的路泽拖回来。
虽然现在她的san值下降的速度已经很缓慢了。
酒酿圆子正想着之后再去哪找点零食吃,就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悸动。
她旁边的虚空破开一个口子,另一边的唐元在召唤她。
这世界上,她唯一无法反抗的人就是那个奴隶主,所以,只要对方叫她,她就必须过去。
不过这次的虚空口子,好像比以往更大了一些,以前只能通过几根触手,现在似乎可以完全通过?
……
道长此时在圆桌议会所在的教堂中,他刚刚通知全城的玩家此次的战斗计划。
教堂的大厅依旧像之前那样热闹,几乎最顶尖的a级玩家都在这里——打麻将。
外面的战斗似乎跟他们无关,每个人都专注于眼前的牌,就连旁边一小堆打扑克的也沉浸在输赢的快感中。
洪金汉像往常那样,穿着大裤衩,白色大背心,露出圆圆的肚子,坐在台阶上,笑眯眯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群人……过于悠闲了吧,明明已经开战了。”道长在教堂中转了一圈,发现没一个人在担心战斗,便放弃了。他走到洪金汉的旁边,也坐了下来。
“胖子,咱们这组就不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