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戴礼荣一点都不信“你说的这些有确切的证据吗?”
裴东元沉默不语。
“那是没有?很好,现在放了安桢。如果她有问题,我自己会查出来。”
“很遗憾,我的人失手了。”
“失手了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本来已经抓住了安桢,把他塞进了后备箱里。但当时安桢的车还有一个女人,看起来像是东欧人。我的人又去追那女人,结果他们都死了。”
“死了?”
裴东元有些恼火的点点头“几小时前我的人在一个建筑工地发现了尸体,现场找到了两枚弹壳。没有目击者,线索也很有限。”
fic局长戴礼荣抱起了双臂“那到此为止吧。我的人会接手,天亮之前他们能找到安桢。”顿了顿,戴礼荣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并不希望把这些事捅出去,它只会让我们在海外的敌人得益。我再次重申我得立场我绝不会容忍如此肆无忌惮的违法越权行径。在我看来,你恐怕也容忍不了。”
言尽于此,戴礼荣再也没什么兴趣去享用东来顺的火锅了。他气哼哼的抓起大衣,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四合院。坐进自己的公务车里,戴礼荣立刻给曹毓打了个电话,简略说了裴东元的推断,问明了曹毓在哪儿,指挥着司机让其将车开到了央公园。
下了车,戴礼荣让司机自行回家,他紧了紧大衣,进了被雾霾包裹的央公园。他很快找到了曹毓,曹毓坐在棒球场外的长椅。长椅靠背镶嵌着一块牌子,面如此写着“1687年端午,帝国外交部长邵北和英格兰将军乔治蒙克曾并肩坐于此处。”
也是说,在这次会面后的第二天,邵北喊出了那句令世界震惊的话亚洲是亚洲人的亚洲。之后明军从臧边、海进军印度,将英国势力清扫一空。每一个大明帝国的公民看见这块牌子都会在心里生出对两百年前那波澜壮阔的大航海时代的向往,以及对十七世纪叶兴大明的名臣良将的仰慕。但英国人肯定不会这么想,总有些英国的历史发明家认为如果英国掌握了印度,很可能主导现今的世界格局。在戴礼荣看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张椅子对戴礼荣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每逢遇到重大的抉择问题,往往不得不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的时候,他会来这儿,希望椅子背后隐藏着的那句话给他带来信心和好运。所以他很欣赏曹毓选择的会面地点。
并肩坐在曹毓旁边,戴礼荣详细的说了那份刚刚看过的档案。
说完之后,他看向曹毓。
曹毓,不,扎克善认真的说“很不幸,裴东元说得没错。”
戴礼荣的身姿不由自主的一缩。显然他并不希望继而连三的听到坏消息“行动部的联络信号不是常常会叠加在局内的通讯载波吗?”
“局长,确实是这样。但我费了很多工夫仔细核查了电子通讯,发现有三次通讯联络并未记录在案。”
戴礼荣低下头盯着扎克善递给他的那份档案,心已经毫无怀疑。他呼出了一口长气,翻开了档案。那里头用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是令人害怕的真相。但他还是抬起头来,颤声问道“真是安桢?”
“局长,恐怕是这样。”扎克善很小心,两只手还是像刚才那样摊开搭着大腿。戴礼荣显然是大受打击,扎克善也装出一副沉重的样子来。“三次通讯都是来自安桢持有的一部pda,这部pda并未经过fic的授权,在此之前我们对它根本一无所知。看样子她很可能还曾替换并篡改过情报。”
fic局长沉默良久。他们刚才一直在悄声说话,因为戴礼荣没法确定该死的东厂是不是也在监控着他。
“这三次通讯的内容是什么?”局长问。
“信息是通过加密频段发送的,我已经安排了几个最能干的人,他们正在设法破解。”
戴礼荣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干得好,毓。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时此刻,戴礼荣的一大把年纪全都写在了脸,他甚至显得实际年龄还要苍老。竟然被深得自己信任的安桢背叛了,他的生命之火似乎都因此暗淡下去。他佝偻着坐在那儿,仿佛在等待着更为沉重的心理打击。
“局长,”扎克善轻声说“我们必须立刻采取措施。”
fic局长点了点头,但他的目光还是茫然的瞪着空处,仿佛在注视着身旁的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思绪和回忆。
“我认为这件事应该在私下里处理掉,您和我两个人,您觉得呢?”扎克善轻声建议道。
戴礼荣那双充满了黏液的眼睛转了起来,望着扎克善说“是啊,当然得私下里解决。”如他在东来顺对裴东元说的那样,有些事捅出去,只会让那些fic的敌人得益。
扎克善站起身“我们走吧?”
戴礼荣抬起头看着他,眼浮现出了阴沉得可怕的神色“现在去?”
“局长,现在处理掉最好,对所有人都有好处。我的人这两天一直在跟踪她,知道她躲在哪里。”说完,扎克善递给了戴礼荣一把手枪。
他们离开央公园,坐着曹毓的车,四十分钟之后停在了一幢公寓楼前。
“这是哪儿?”戴礼荣打量着公寓楼问。
“安桢的家。”扎克善拉下手刹,推门下了车。
紧跟着下了车的戴礼荣面色疑惑的问“她怎么会在家里?”
“也许她认为白天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