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琪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针尖炭火上,尤其是季君昊的位置在季君阑、季君玉的旁边,走过去时情不自禁的对上那双熟悉的眉眼,那里面的淡漠和无视,令她痛的窒息。
坐下后她将自己尽量掩在季君昊侧身,季君昊低下头看她,问道:“母后召见你有何事?”
“无事,就闲话了几句家常。”
“母后回宫不久,有时间你可以入宫多陪陪她。”
季君昊想让小流氓与自己的母亲亲近,不过说的有些心虚。
薛芷晴要知道他心里所想,一定会回他一句,“跟你母亲亲近,老子还不如直接撞死算了。那眼睛藏的刀子,你瞎才没看见。”
叶琪臻斟了一杯酒喝下,脸上浮起两抹淡淡的嫣红,笑中带冷的道:“奴婢只是个侍妾,常入宫怕是不妥。有诰命的臣妇都难经常入宫,何况是奴婢?”
季君昊不再出声,因为他的话本来就不是对叶琪臻说的。
两人低头交谈,在别人眼里却是郎情妾意的表现。四皇子季子允坐在叶琪臻旁边,嘴角噙笑举杯对叶琪臻敬道:“三皇嫂,别来无恙。”
薛芷晴心里翻了个白眼,死狐狸别惹我,小心我抽你。
叶琪臻惊诧,别来无恙?他们见过吗?
刚要举杯,一只大掌落在她手上摁住,“别理他。”
“三皇兄,只是个侍妾,护成这般,不大好吧?不过如此佳人,倒叫你一顶花轿子抬进门,太寒酸了。”季子允偏头又对叶琪臻道:“三皇嫂,我以为你孤高冷傲,才几日不见竟成了三皇兄的侍妾,你可真能忍!好好的前程不要,偏选了这个,你可后悔?”
叶琪臻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心里的不甘却是真的被激发,眸中划过一道阴鸷落在季君昊身上。季子允本是玩笑的膈应下两人,不曾想这姑娘真有不甘,疑惑了一瞬后,笑了起来。
可他不知此姑娘非彼姑娘,彼姑娘若能开口,一句话便能呛死他,“我喜欢,我高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后悔也不找你这阴毒的狐狸。”
“四皇弟长得也不比本王好看,怎的一副fēng_liú倜傥?见人就勾?你是带多了脸面出来,不怕丢,还是没有自知之明?”
季君昊一语三关关,愣是让季子允愕到无言以对。他听出了威胁之意——你要敢再多话,掀了你的老底。
季子允摇着扇子,似自我解嘲道:“唉,三皇兄有了美妾后,气势都不一样了,简直判若两人啊!是我说错话,自罚一杯。”
附近季君阑和其他皇子都在,季子允朗笑声又大,全都朝他们看过来。
季君昊勾了勾唇角,他想告诉别人,煞星废物其实是深藏不漏?要提醒他们对自己设防?
“四皇弟在外游历十年,不知可曾听闻过无情阁?阁中内部全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个个身怀异能。”
季子允面不改色,“不曾听过,三皇兄难道是看上了无情阁中某位貌美女子?想让小弟做媒?”
“不,本王有天下无双的夫人足矣,怎还会贪色其她人?只是近日邪冥宫探的消息,无情阁在皇城中动作隐隐不断,本王是想提醒下四皇弟莫要见色起意,遭了无情阁的道。”
“……”
季子允深深的看着他,“多谢三皇兄提醒。”
“不用谢。”
两人打着哑谜,其他人心思各异。朝中本以阑王和大皇子争权成对立之势,如今多了个有邪冥宫为后盾的三皇子,还有一个神秘莫测的四皇子,众人都心照不宣,大启这场继位之争怕是越尽的艰难了。
只是三皇子初得圣心,皇后初归,为何要惹怒皇上死活要纳了叶琪臻为妾?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皇宫御宴,琳琅满目,上齐了菜,皇帝举杯同饮。然来此的人都不是来吃的,自然少不了节目助兴。
歌舞跳到一半,皇贵妃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六国之首的桑国使节,对皇帝道:“皇上,往年歌宴全是大启安排的,都看腻了。若不皇上让各国使臣助兴,也能一睹各国风采人情。”
皇帝眯了眯眼,自是知晓她想做什么,成全了她,也可助益大启,欣然笑道:“爱妃不说,朕倒不觉得,如此一说,真有些枯燥。”
皇贵妃笑容温和,似一朵解语花。皇帝扬手挥停歌舞,对六国来使道明,使臣们皆都精通琴棋书画还有其它擅长的技艺,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颌首附和。
唯独萧凌天一脸阴沉,对旁边天真小妹低声厉斥道:
“萧仙儿,为兄警告你,不许任性,否则我打断你的腿送回桑国。季君阑是什么人,心里头又有谁,你再清楚不过。我不反对你自己选夫婿,但季君阑不可。”
萧仙儿也生气了,“皇兄让我嫁给那个大皇子就可以?季君玉年纪大不说,府中更是莺莺燕燕无数,宠妾灭妻气死了皇子妃,还留下两个嫡子女,皇兄也好意思提?哼!”
“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皇兄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你……”
萧凌天不能说,对她这些天的行为又实在无能为力。
慕容恪自凌霄庄后,亲自找上门与他说要季君阑与妹妹联姻,他不同意,慕容恪也不恼怒,竟缠住他,放任妹妹与季君阑交往。妹妹聪明是有,可对感情一事太过天真向往,萧凌天有苦难言。
现下最要紧的是鲛灵珠。
只要他拿到鲛灵珠,桑国就能摆脱大启的控制独霸一方,而季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