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芷晴不会相信季君昊真看上了自己,极有可能是压抑的太久,想找个床伴。
她不会傻到给他当泄欲工具。堂堂邪君,什么女人没有,见惯了逆来顺受、小鸟依人,所以像尝尝她这种呛人的野山椒?
季君昊定定的看着她一会,突然倾身上前,在薛芷晴暴跳如雷之前挑起了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眼中冷冽生寒,“我以为你知晓。”
薛芷晴皱眉,将他的手拂开,“不知。娶郡主这个身份,对你来说应当没有丝毫益处。”
季君昊躺落回去,笑道:“为何会说没有?”
“难道有吗?”
“有。”季君昊兴味的视线紧紧锁住她,笑道:“我缺个女人绵延子嗣,你……正好。”
绵延子嗣?
薛芷晴眼底闪过抹寒芒,遂又想到什么,冷哼道:“娶个死人?你真是好品位!”
“你不是!”
薛芷晴要被他气笑了,相让她当他的生育工具,果然是大人物邪君的风格。
看到她眉间露出的不屑一顾和冷怒,季君昊似解释的低声道:“本君并不讨厌你。”
“所以我该多谢您的高看,心中窃喜?”
以为是邪君就了不起吗?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原身可没郡主这般勾人摄魄的美貌,长得奇丑无比。师父说,我长得的十分辟邪,人鬼皆要绕道走。常年的历练,又是灼伤、刀疤,布满整个脸和身体,我自己看了都想吐。”
说完,薛芷晴扒拉下眼皮,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看到他微微一愣,神色闪过抹复杂,薛芷晴冷嘲道:“男人皆好色,你看上叶琪臻这皮囊,情理之中。所以绵延子嗣的事,您哪,还是另找高人吧!免得综合您的‘优良’基因,生出怪胎,让您的子女受尽您一样被世人嫌弃鄙夷的境遇。”
“……”
季君昊沉默了,眸光像寒冬腊月的风刀子似的,刮在她面上。
薛芷晴面无表情的闭上眼,不让他察觉什么,心里却暗骂: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无耻。用子嗣为借口的男人,下流、下贱。季君昊,你最好别惹姑奶奶,对付你这种渣男,我薛芷晴只有一种办法——割去祸害,永绝后患。
马车缓缓行驶,快到叶府时,两个平头百姓打扮的男子跟随了一路,递了个眼神后,其中一人飞快的离开,身形鬼魅如风。
薛芷晴挑帘在齐墨耳旁吩咐了几句,齐墨悄然跳下马车,隐匿到暗处追过去。
“不用去探,是四皇子的人。”季君昊眼都未睁开,懒懒的开口,
薛芷晴并不奇怪他早就知晓,施法屏蔽隔音,疑惑的问道:“四皇子为何对你和叶琪臻这么‘关心’?你一无争权争位之心,二无得罪他。叶琪臻一个深宫女子,涉世甚浅,他吃错药了吗?”
“……”季君昊狭长的眼眸睁开一条缝,双手环胸轻睨着她,
他随意做出的动作姿势可以看出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然薛芷晴这么想他时,下一刻他却敞手靠过来撑在她两边,
“为何这般感兴趣?……你不是一直想要脱离?”季君昊微蹙着眉头,眸中有一丝不悦也有一丝期待,
薛芷晴怔住,他在期待什么?好一会儿,才道:
“谁感兴趣了?我只是想未雨绸缪。”
“哦??”尾音拉的很长,邪戾生寒,随即在她耳边轻笑,温热的湿意拂过耳尖,薛芷晴情不自禁的颤抖几下,察觉她身体的敏感,季君昊唇边笑意更深,“知晓本君这么多秘密,要么死,要么跟着本君。”
薛芷晴自八岁后,就从未被人威胁过,威胁她的人都化作了一堆腐臭的泥土。
一头黑线滑落,她强忍着怒意道:“现在要避过灾祸,我自然知晓的多些。等师父过来,我会让他替我消了所有记忆。”
她会消除关于任何一个人的记忆,包括师父,包括安旭的……
无牵即无挂,无爱即无恨。
季君昊含着笑意的墨眸中,霎时变得阴霾重重,抬起她的下巴,“你倒是真想冷情冷性的彻底。”
薛芷晴摇摇头,深吸了几口气说道:
“我所求不多,一世安好,觅得有情郎,儿女绕膝,柴米油盐,庸俗的过完一辈子。季君昊,别将我想的太复杂,所以你不用时时防备我,或者利用我。”
“我与你一样从小孤苦,可你有你外祖父护着,而我却被师父折磨十年,枪林弹雨、冷血嗜杀中,身边一个朋友相助的也没有。所以我时时想着如何脱离师父,能痛快的吃上一顿饱饭,和朋友山川河流间轻松的逍遥快活。享受着亲情的温暖,过完余生,到死闭眼那一刻才不会有遗憾。”
她说了,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么多心里最深处的话。
她希望他能理解,能放过她。她从未示弱过,只是越了解季君昊,她越尽发现他强大难以抗争,与他为敌等于以卵击石。
鼻尖的呼吸有一瞬的凝滞,然下一刻季君昊却邪魅的笑了起来,退开距离,眸中黑沉看着她的道:
“庸俗过完一辈子?嘿,你难道从未想过,你运用的玄气法术与国师截然不同,在云灵圣地本身就是个异类存在吗?你抛出引灵之法,无非是想混淆视听,可蒙蔽不了国师一族。”
薛芷晴讶然,异类?
不,她是地球上的异魂,当属异类。
“我会回去。”
“回哪?”季君昊继续冷笑,“你若不同我绑在一处,无论你在云灵圣地哪个角落,都会被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