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惠丰震荡这种明显是由于人为因素造成的香江股市下跌,当天收市后,香江交易所免不了要公开做一下说明,甚至表达一个态度。/p
对于外界的关切,香江交易所很有工作效率,同时也很给面子,香江交易所首席执行官马世亨,亲自露面,算是给惠丰银行这种分量的上市公司,相应匹配的重视程度。/p
“香江交易所注意到了,今天股市的明显下跌,和惠丰银行今天公布的迁册计划,有着直接的因果关系。”马世亨的神情很平澹,看不出倾向,“众所周知,惠丰银行是香江交易所主板,银行金融板块,乃至蓝筹股构成的极为重要力量,今天股市的明显下跌,也证明了一点。”/p
“就此,香江交易所真心希望,惠丰银行本着对香江股市和广大投资者负责任的态度,谨慎决定。”/p
“今日的香江证券业环境,已经远比一九七零年代初香江股市狂潮,一九八零年代初香江股市崩溃时成熟,尤其经过一九八七年黑色星期一全球股灾的洗礼后,进行了一次,如今看来尤其意义深远的重大改革,乃至现在,改革仍在不断地深入推进中,所以,运作更加有法可依。”/p
“而香江交易所做为香江证监会授权的香江证券业监管前线,始终把维护投资者的权益,当作重中之重的大事,不会坐视类似前年百利达那种大股东损害广大小股东利益的行为,肆无忌惮地发生。”/p
“好了,这就是香江交易所的初步意见。”马世亨整理了一下面前桌子上的文件,起身道:“我还要赶时间,去参加香江金融管理局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如果香江交易所再有信息需要披露,会及时联系各位媒体朋友。”/p
望着马世亨离开的背影,记者们一边忙着构思,发回报社的稿件内容,一边交头接耳地确认着,马世亨留下了一个线索,他要去参加香江金融管理局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没错吧?这说明今天晚上香江金融管理局那边可能会有动作,是不是要连轴转地去香江金融管理局总部所在地——新华人行大厦那边,蹲守呢?/p
在场众人当中还有一类人,属于相对纯粹打听最新消息、收集第一手情报的,然后向各自效力的财团、商会等势力回报。/p
不难想象,惠丰银行这边不用等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就得知了马世亨代表香江交易所,做出的表态。/p
浦伟仕立刻皱起了眉头,正所谓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马世亨的话,好像没有什么倾向性,对于惠丰银行公布迁册计划,引发香江股市“惠丰震荡”,只是例行公事地提醒惠丰银行,做为香江有份量的公众上市公司,做决定应该谨慎,但他提到了香江交易所是香江证券业监管前线的角色,尤其还专门举了之前百利达挑战香江证券业权威的例子,那就透着绵里藏针的意味了。/p
要知道,前年百利达的大股东,掌握着百分之三十四点九股份的新西兰证券,挪用百利达的资金,去填自己的窟窿,让利益受损的百利达小股东们闹翻了天,而由于涉及到注册、上市、运营的百慕大、香江、新西兰三地的,包括法律在内的差异,一直时间,香江的相关监管机构,束手无策,徒呼奈何,还是香江证监会成立后,才迂回解决了,被很多人视为一种运气。/p
自此以后,香江证券业的监管,就把上市公司里大股东的权益,和更广大小股东的权益之间的平衡,当成了一个典型的工作,紧抓不放。/p
说白了,上市公司的一个大股东,甚至他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一,或者更高比例的股权,相对于其它的几千上万的小股东,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以至于损害这些小股东们的权益。/p
这个约束,放到惠丰银行身上,更具一种讽刺意味。/p
惠丰银行不是在去年修改公司章程,放弃了遵循了一百多年的《惠丰条例》,改为遵守通用的公司法,但为了确保现有的控制权,仍然保留着,持股不得超过百分之一的护身符嘛,那就等于,惠丰银行的股份极其分散,就算有金融衍生品的堆叠,等到真正股东大会表决的时候,每个最大的声音也就接近于百分之一,掌握控制权的鬼老们,凭什么相信,足够的股东数量,支持他们把香江的资产,转移到伦敦?/p
当然了,惠丰银行也可以通过付出足够多的好处,来买通股东们,可没准就分钱分得,失去了转移香江资产的意义。/p
葛赉看出了浦伟仕在顾虑什么,这个时候,他这个鹰派,越发地露出强硬的架势,“香江交易所还不配做惠丰银行迁册伦敦的真正绊脚石,没必要把马世亨的那些话,当成一回事。”/p
浦伟仕点了点头,问道:“财政司翟克诚那边怎么样?”/p
“高弦确实召集了香江金融管理局的临时会议,但却没有给我们惠丰银行席位,财政司翟克诚应该已经在参加的路上了。”葛赉回答道:“他答应了,务必让高弦明白,惠丰银行迁册伦敦的背后,有更多的支持力量,香江金融管理局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皆大欢喜了。”/p
“但愿……”浦伟仕喃喃自语了一句。/p
……/p
晚上八点多钟的香江金融管理局总部所在地——新华人大厦,仍然灯火通明,大会议室内,该到的人物,都已经齐了,而讨论的议题,自然是,惠丰银行白天公布的迁册计划,给香江带来的冲击。/p
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