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白感慨完，抬起翅膀捋了捋头上的羽毛，其实她只是想把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也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只是如今变成了鸟，这动作做起来自然也就不像了。
再看那跟着白责责大口吃着‘水果’的吕洞宾，吃的速度不见放慢，反而越来越快，让人立马就能发现他吃的东西有问题，其实不看他的反应，只看他手里啃着的东西，就知道有问题。
那是一堆红色的血肉，血肉每次被吕洞宾啃下去之后，就又生长回来，不伦怎么吃都不见减少，到是那肉像活了一般，反而因为被吃而兴奋的抖动着身体。
“老吕，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没吃过水果。”铁拐李好心的提他。
吕洞宾抬头，他唇色白如纸，脸上也不见什么血色，神情也呆呆的，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他说，“铁拐李，凡人神仙都做了个遍，我就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水果，不信你也来尝尝。”
说着，他没舍得把手里的水果递过来，反手从水果盘子里捡起一个递给铁拐李，铁拐李扭开头干呕两声，他慌乱的摆手，“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日子，这几天不适合吃冷的，你自己吃吧。”
白小白：.....
好嘛！敢情这毛病不单只有女人有啊！
她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了。
吕洞宾笑，惨白的脸上配着笑，看着让人渗的慌，“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大口的吃了起来，这次是左右开弓，啃一口左手的再啃一口右手的，这样诡异的场面，与对面正常吃着水果的白责责比起来，那就更诡异了。
白责责吃的确实是水果。
说起来也奇怪，明明都是从一个盘子里拿的水果，白责责吃的水果没有变，独吕洞宾吃的变了。
“要不要拦着？”洪元吐着他的蜥蜴舌头。
铁拐李很坦白的说，“你看能拦得住吗？你拦他试试，他没有水果啃就得啃你。”
吃的如此血腥，所有人都知道铁拐李说的不是假话。
洪元继续吐舌头，铁拐李就看小九，等着他翻译，小九淡淡的说，“他说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使用法力即可。”
“使用法力我是不是也要变成动物？”铁拐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瘸着一条腿，当人都困难，变成动物也是拖累，还是算了吧？”
商量的语气，却明显拒绝了。
小九说，“你就是想牺牲自己，也得看我同不同意。”
言外之意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铁拐李老脸一红，“都变成鸟，老吕又这副样子，只剩下你一个人遇到问题也没有商量的人是不是？”
白小白不瞒的啾啾两声，她不是人吗？
洪元也气愤的吐舌头。
这一鸟一兽连手攻击，铁拐李也不敢多说了。
小九这才又说，“放心吧，眼前的一切也不过是幻觉，他亦是，那些水果亦是。指不过是影射出来一些问题罢了。”
“影射什么问题？”铁拐李问。
有时候，你觉得一个问题很重要，并不是这个人说的有多郑重其事，而是他突然之间的沉默，这样的沉默也代表着重要性。
小九沉默，铁拐李也不急，只看着他，小九双手背在身后，看向白责责，“这也是我的心魔。”
心魔？
听到这两个字的人，无不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
白小白心中更甚，那些想问出来的话也像被憋猛的洪水，待崩溃时，会更加的汹涌，她想不明白白责责和小九是什么关系？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们认识在天师镇时却要装做不认识？为什么白责责要叫小九黑尾？黑尾不是自己的那只被误会是狗的小九尾狐吗？
还有，最关键的，眼前的一切既然是幻境是心魔，那么白责责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以往的白责责，而是多年后见到小九的白责责，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一次只有白小白陷入了沉默，洪元微眯着眼睛，难得他不关心，或者说他早就知道这些，至于铁拐李从他之前的话中，可以知道他是知道内情的，那么小九此时说心魔，他就已经明白了。
小九看着白责责的神情很复杂，“当年之事，是我的错，便总觉得对不住你，也难怪这一切成为我的心魔。如今却不会了，我已————寻到了她，对你自是要弥补的。”
语罢，小九的手对着白责责轻轻一挥，那埋头吃水果的白责责便消失了，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先前还吃的满口血腥的吕洞宾此时也变了，那血腥的场面不见了，只有他对着自己握成拳头的手一直在啃，啃的口水乱渐。
一切虽然解决了，几个人的心里却各种滋味不一，说不出来的复杂。
白小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刚刚一幕，心就抽疼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心脏里抽离，让人要窒息，身子轻轻一晃，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待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人形，整个身子软而无力的趴在小九的怀里，两个人离的近，还能闻到他衣服上淡淡的肥皂味道。
“好闻吗？”小九的声音一直清清冷冷的。
白小白试了试，发现可以自己站稳身子，便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把耳朵的头发别到耳后，一副不以为意道，“不要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我闻的不是你，而是透过你看整个世界。”
小九：.....
你鬼扯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
铁拐李目光崇拜，白小白觉得他可以竖大拇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