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某个周末,李剑波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他通过了省上的物理竞赛,而且还取得了第一名的佳绩。
李明华夫妇知道此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仿佛儿子考第一早就是家常便饭,见惯不惊了。只有李微觉得她二哥十分厉害,直嚷着要给李剑波庆祝。
她厨艺比不上刘春芝,只好给李剑波做了一碗煎蛋面。
李剑波吃着妹妹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李明华在意的始终是长子,他通过李剑波打听李剑平的事。
剑波道:“爸,大哥他还好。您就别担心了,周三那天上午还来学校看过我,给了我生活费。”
刘春芝诧异道:“他是真赚钱呢?”
李剑波笑道:“自然不会有假。大哥他大了,也懂事了,所以你们放心吧。说不定再过一年半载的能存下一笔钱。”
刘春芝道:“罢了,也不指望他这点钱,能本本分分的做事就行,可别再让我们操心了。”
在李剑波看来大哥总算走上了正道,唯一的妹妹也没有走歪路,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在进行。
很快就到了五一,五一原本要放一天假,但镇上的学生全是农村里来的,又赶上正是农忙的时候,学校大笔一挥,又多给了三天农忙假,加上周末,一共五天假。
虽是难得的假期,但对于李微来说却比上学还辛苦。正赶上麦子成熟,要赶着将麦子收回家,因为收了麦子就要开闸放水浇灌麦田,准备插秧了。前后不过半个来月的时间。
李剑波学校里只放一天假,据说有事回不来了,李剑平今年又不在家,家里的这些农活全都落在三口人身上。
这些天又亮得早,李微还没完全睡醒,刘春芝就来敲门让她起床。她迷迷糊糊的穿好了衣裳,原本齐耳的短发如今又长了一截已经到了颈子的长度,她随手抓了根猴皮筋绑了个小鬏。
漱了口,抓了刘春芝昨晚就做好的大馒头啃了几口,赔着白粥酱菜,早饭就这样打发了。然后灌了一壶开水,取了镰刀跟着刘春芝他们便往麦田里去。
李微以前是金枝玉叶,从来没有下过地,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不过才一上午,双手就被麦茬扎出了好多倒刺,累得腰也直不起来。
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她拉低了头上的草帽,依旧不敢有片刻的松懈继续忙着割麦子。
李明国家的地与他们家的隔了两个田埂,李微张望了一眼,却见李霞正坐在田埂上摇着蒲扇扇风,并不见张卫红的身影,与李明国一道忙碌的是个青年。看身形长得倒还算高大,肯定不是郭强,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李霞身边就换人了。
“你又偷懒,今天不把这块地割完收不了工。”刘春芝在一旁催促。
事实上他们负责割麦的只有俩母女,李明华正挥汗如雨的将割下来的那些麦秆往家里担。
李微咬牙坚持了一天,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然而这还是第一天。这样如同在炼狱的日子还要过四天。
拖着一身的疲惫酸疼回到家还不能立马倒床就睡,要和刘春芝一道做饭,还要伺候家里喂养的牲畜。
等到吃了晚饭,她还里的那些作业拿出来写。明明是农忙假,那些老师们却像是在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的作业多。
李微握着抄写了一会儿单词,还要做两张英语试卷,可是早上起得太早了,中午也没得到午睡休息,这阵子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刘春芝忙碌完后,走到这边房里一看,只见李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刘春芝上前拍了拍女儿的背,李微这才揉了揉眼,依旧是呵欠连天。
“我怎么就睡着呢?”
“马上11点了你还不睡?”
李微伸了个懒腰道:“不行啊,作业还很多,我再写一会儿。”
刘春芝道:“那你接着写吧,可别太晚了,明一早我又得来叫你。”刘春芝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李微为了避免再次睡着,她去了李剑平的房里将收音机搬了过来,里面装了电池,只用打开按钮就能收听。
她拨着天线,调了一个放音乐的电台,一面听歌一面写作业。
歌声悠扬,她笔下沙沙的书写着,二十来分钟后,总算是将单词抄写完了。剩下的就是试卷,她展开了卷子努力的想要将上面的单词看清楚,奈何字迹模糊,她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
李微放弃了,关掉了收音机,书本也来不及收,爬上床准备睡觉。
睡梦里她又回到了在尚书府的时候,在家里的荷花池边坐着,周围全是昔日的姐妹。大家一起赏花吃点心好不热闹,可是美梦总有被打断的时候。
她依旧是被刘春芝叫醒的,天不过蒙蒙亮,又得重复昨天的劳累。李微不知到五天过后她能不能爬起来,只怕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又熬过了一日,到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李微正在地里干着活,突然觉得小腹疼痛得厉害,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腿间涌了出来。
这样熟悉的感觉让她立刻明白过来,她遇上倒霉事了。还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李微捂着小腹痛苦的哼了两声,刘春芝还只当女儿装病,可当她回头看见李微裤子也被染红了的时候,顿时走了过来扶住了她,关切道:“你不要紧吧?”
“妈,我不舒服。”
“没事的啊。”刘春芝少有的对女儿露出了温柔,她将一件外套拿来替李微围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