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平二年,正月初一。
翻过了旧的一年,迎来了新的年岁。过去的一年经历的蜀王闹事,经历了秋冬连旱。希望新的这一年会是个太平年岁。
李微卯正起的床,用过了早膳,在宫女们的帮助上换上了朝服,戴了朝冠。刚刚穿戴好,宫里的这些太妃、太嫔们带着皇子、公主前来向她恭贺新禧。
李微这一天的心情还算不错,小辈们给她磕头她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并大大方方的每人赏一个荷包,荷包里装满了金豆豆。
小孩子们得了压岁钱总是乐滋滋的。看着孩子们天战烂漫的笑脸,李微心里的那些阴云也早就散去了。
接受了嫔妃和晚辈们的道贺,外命妇也要入宫来向李微道贺了。
李微在崇庆宫的正殿升了座,赶着来道贺的命妇们鱼贯而入,队伍一直排到了院子里。大家在太监的唱礼中一起一跪。
行过了礼,李微端坐在宝榻上,朗声说:“翻过了并不大太平的旧年,希望今年是个好年份,百姓安居乐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又训诫各位命妇谨守本分劝解丈夫为国为民,剔除各种陋习弊端,愿共享太平富贵。
她的这些话是每个太后在新年这一天都会说的例常话,去年她刚等太后之位不久,因为身子不适,免去了命妇朝贺。今年还是头一回和这些比她年纪长的女性们训诫这些,也是一个过场而已。
大年里皇宫没有唱戏,但却赐了宴。宴席就摆在崇庆宫的东殿,一共摆了二十桌。能入席的都是京城贵妇圈里极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天文大夫人和傅氏都来了,傅氏却并没有带上李行,而是带了四儿媳和六儿媳。那永靖大公主没有看见李行还有些纳闷,和傅氏在底下说:“你们家的那个五姑娘,就是陪在太后身边那位顶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没来?”
傅氏笑着解释道:“她身上不大爽利,在家休息。”
永靖大公主笑道:“年纪轻轻的,又有什么病,再有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也不带出来走动走动。你们家那个小姑娘我瞧着很好,很是喜欢。”
“承蒙公主厚爱,不瞒您说,小五她遇上了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痛快的日子,一早就喊肚子疼,我便让她在家歇着了。”
永靖大公主这才道:“原来如此,我见过那姑娘几面,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小姑娘,身子看着也结识,健健康康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痛经啊,莫非是宫寒?”
偏生傅氏耳朵好听见了,她微蹙了眉头。永靖大公主也听见了,心中暗道要真是宫寒的话怀孕可能就要困难一些了。
傅氏心里却想,他们家虽然和公主府以前也略有往来,但相交并不算如何深厚,怎么突然就关心起五丫头了。五丫头至今还没正式说亲,她却是早就有打算的,不过看大公主这行事,如此抬举五丫头,莫非是想给五丫头做媒?
大公主没有点破,她也不好问。揣着这样的心思在和李微单独说话时终于问了出来:“永靖大公主见我没带你妹妹出来,还特意问了她。你说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微淡淡的说:“或许是想给她做媒吧?”
“真的啊?”傅氏一脸的吃惊。
都到这份上了,李微觉得也没隐瞒的必要,索性将前面大公主向她提过的那几句关于李行亲事的话和母亲都说了。
傅氏听后满是诧异道:“她真有这个想法啊?”
“是啊,大公主身份尊崇,我见了她也得给她几分面子,人又极有威严。难得她相中了五妹,这是李家的福气。”
傅氏听说,嘴巴一撇却说道:“什么福气,我还不稀罕她什么公主给做的媒。不过说来也可惜,年中的时候要不是你父亲走了,家里有热孝在身,这里你就大可以赐婚了。将这亲事给定下来,说不定今年就能完婚。明年我就能抱外孙。”
这些话李微如今听来有些刺耳了,看样子母亲是不知道她们姐妹产生嫌隙的事,她也不好挑明,只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也不跟着附和什么。
傅氏越发的说得高兴起来,期间又不忘将赵骞狠狠的夸赞了一回。夸他样貌好,身份贵重,又夸他手握大权,会办事。总之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说了好大一通,傅氏又叹息了一声:“可惜了,这里有孝在身做不了亲。还得再等等。你现在是太后了,摄政王要娶亲总得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他有了别人,你千万要挡着啊,多想想你妹妹。”
此刻李微却说了句:“母亲,在您看来亲生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庶女吗?”
傅氏先是有些懵,后来只当是李微在吃醋,不免笑了:“你现在是太后了,还要和妹妹争宠啊,不知羞。”
明明是句玩笑话,然而李微却笑不出来。赵骞是那样的态度,妹妹又和她有了隔阂,叫她如何做这门亲事,所幸还有两三年的光景,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给大家一个缓冲了。
“母亲,五妹从我这里回去就没和您说起过什么吗?”
“没说什么啊?难道最近出了什么事?”母女连心,这一刻让傅氏不免有些敏感。
李微摇头道:“不,什么也没有。母亲不要多想。”
母女俩又闲话了一番,接着说起了已经过世的母亲。几个月了,傅氏也从丧夫之痛中慢慢的走了出来,情绪什么的和以前没有两样。李微见状也放了心。
下午道别时,李微又赏了好些东西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