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了太久的时间,握着勺子的手一直在颤抖,似乎没有力气将饭送到嘴巴里,只好身子又往前倾了些,这才勉强够着了。
青菜粥的味道很清淡,她慢慢的吃着,舌头的灵敏度似乎也变低了不少,不大能尝出味道来。
“还是我来喂你吧。”李剑波在一旁见李微吃着费力,有些不忍心。
“不用了,我自己能吃。”
“乖,听话。”李剑波端了碗,像哄小孩子似的哄着李微。一勺接着一勺的喂,李微却觉得很难为情,不过她还算够给面子,大半碗的粥已经吃完了。
“还需要吗?”
“暂时不用了,谢谢。”李微摇摇头。
李剑波抽了面纸过去李微自己擦了嘴,她靠着休息了一会儿。
“过一会儿还得把液体供上,等到你的机能完全恢复了再慢慢的将这些管子给拆掉。微微,别着急,醒来了就是天大的幸事。我们没有放弃你,还好你自己也没有放弃。这次过后,将来你的人生一定是一帆风顺的。”
“二哥,这阵子你费心了。”
李剑波温和的笑道:“一家人还说这些话干嘛,你躺下后,大家都在等着你再次睁开眼,这一次时间虽然久了一些,但总算是奇迹发生了。真是太好了。”
李微向她二哥报以了微笑,李剑波轻轻的捏了一下李微的脸,接着收拾了碗筷出去了。李微躺在床上久了,觉得身子快要废了一般。可她明白身体并没有完全的康复,还需要这些管子来监测,还不能拆掉。
过不多久,上来了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进来帮忙打扫卫生,见李微半卧在床上,两眼四处的瞧,她上前与李微打了个招呼:“李主播,你终于醒了。”
李微不认得这个人,还有些诧异,但面对的好意她也表示了感谢。
“是啊,这一次好像病得久了一些。”
那个妇人便开始介绍自己:“我是李医生请来的护工专门照顾李主播的,我姓邝,宝耳邝。”
一个小时候,李剑波拿了一瓶配好的药水上来了,将瓶子挂好后,便开始整理输液管。李微伸出了自己的手,病得久了,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李剑波仔细的察看过李微手背上的留置针,最终说:“还是重新再扎吧,这个针管埋了几天了。”说这便将上面的胶布撕掉,给换了另一只手仔细的寻找了血管。
“不疼的,忍忍就好了。”李剑波说着便去拿了棉花和碘酒要消毒。
说来二哥虽然是个医生,但让他给自己输液却是第一次。
李微怔怔的想着,很快的李剑波已经埋好了针管,用胶布将针头固定好了,液体顺着透明的管子一点一点的往李微的静脉里渗入。
“我每天都会输液吗?”
“是啊,之前你一直昏迷,每天都是靠这些液体和鼻饲维持着生命。好再你已经醒了,鼻饲可以去掉,但药物还得用上几天,确定你完全好了才行。这么久都挺过来了,不在乎这几天。等你的血压再平稳一些,明天我再带你去医院里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有二哥在,不用怕。”
后面那句话给了李微莫大的安定,她点点头。
“二哥,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去年八月十七号到今天的五月十一号,你自己算算多少天吧。”
“已经过了这么久吗?”
“是啊,大半年的时间了,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有几次连你的心率都监测不到了,他们都说要拆掉这些管子,完全的放弃你,可是我做不到。微微,只要心跳还在,哪怕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存在,我都绝不会放弃。”
就因为李剑波的不放弃,李微才得以清醒。
“二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李剑波笑道:“能为你做一切的事,我都愿意。你才醒过来,别的事也不要多想,好好的养着吧,等好了以后我带你出去走走。”
李微很努力的配合着。
晚些时候,刘春芝和李剑平过来了。
李微看见了他们,感觉隔了好久似的。刘春芝就坐在床头,拿着李微的手眼含热泪激动道:“我苦命的女儿,你总算醒过来了。”那还想说别的话,但止不住我眼泪簌簌的往下落着。
李微见了这一位母亲,自然会在脑海中想起傅氏来。这一次,她和傅氏好好的告别过了,但傅氏依旧会难过不已吧。
“妈,你别难过,我这不已经醒了吗?一定会好起来的。”李微仔细的往刘春芝头上看去,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刘春芝原本乌黑的头发却变得花白,大半年里,她苍老了不少。
李微看得鼻子一酸,接着又微笑着说:“家里都还好吗?爸呢,怎么不见他?
李剑平在一旁沉闷的说道:“爸爸去年冬天就已经走了。”
李微愣怔住了:“怎么可能,他的身体也还没有糟糕到那地步……”
“自从你躺下之后,爸的病就犯了,后来越来越不好,到底还是没有过完去年的冬天。等你完全好了,去永宁看看他吧。”李剑平说这话的时候已满是平静了。在他看来父亲经年久病,迟早是要走的,但妹妹还这样年轻,都说没希望了,哪知却突然醒了,这已经带给了他们巨大的欣喜。
李微答应着,对她而言,不过睡了一觉,哪知醒来时身边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要不是因为她父亲肯定还能多活,十几二十年。
“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爸爸他才走得那么匆忙,我连他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