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他将朱氏说的案件过程记录递过去,“刚才来的,我接待了以后让她回去了。”
付怀瑾放了茶盅,接过来细细看了一遍,看着王谈伶道:“这个案子,影响太小了,你可以让手底下的人去练手。”
“不管对方是是不是偷拐的孩子,生母寻来还回去无可厚非。没的辩!”付怀瑾道。
王谈伶应是,道:“那我让去查一查,看看情况是否属实,若没有问题就接了。”
付怀瑾颔首。
“会长,薛然那边……就让他在藏卷阁了?”王谈伶问道。
付怀瑾凝眉,道:“他自作主张接讼案。伍、卫杀人案他本可以不接,接前也应该来询问我的意见。”
“现在输了,却要让我们所有人来替他背负责任。三次比试的机会,他用这样的案件浪费了一次,这让我如何和大家交代。”付怀瑾又失望又愤怒,“他太自信也太想赢了。”
王谈伶应是,薛然确实太想赢了。
那个案子的难度那么高,如果对方不是杜九言,或许还能辩一辩,最后伍、卫不一定会定斩立决。
他上去,什么都没有改变,还白白送给杜九言一次赢的机会。
“这个案子,对方会请谁?”付怀瑾忽然问道。
王谈伶摇头,“沈氏不曾提过,但对方是菜市里卖肉的谢顺一家,如果要请讼师,应该会去三尺堂。”
“防止杜九言亲自上,你考察完如果能接就交给我,我会在甲字组里选个后辈上去。”付怀瑾道。
王谈伶应是,立刻让人去查,两日后查证的人回来,王谈伶拿着卷宗过来,给付怀瑾,“仔细走访了前唐沟和刘家凹两处,您看看。”
付怀瑾仔细看了。
四年前八月初二,唐六夫妻二人一早去地里做事,将两岁十个月的唐耀祖和七岁的唐耀德、九岁的唐耀辉以及十一岁的女儿唐娟留在家中。
等两人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发现唐耀祖不见了。
两人在家中附近找了很久,还请村里人打捞村后的池塘,都没有。
三个哥哥姐姐一问三不知,都说当时唐耀祖在门口的晒谷场玩耍,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村里人也没有人见过唐耀祖出村,也不记得那天有没有外村人来过,至于收猪的谢顺夫妻两个,大家也不记得去没去过。
至于唐家凹那边没什么线索。
“刘家凹有记录,村里常有人做拐卖的勾当。”付怀瑾道:“不过也没什么了,只要确认孩子是丢失就可以了。你去将宴通喊来,这件案就交给他办吧。”
王谈伶应是,去喊宴通进来。
下午,他们将唐六和沈氏请来签订了契约。
“被告李氏回来了吗?”宴通问道。
沈氏摇头,“还没有,但官府在缉拿,听说有消息了。”
“嗯,你们先回家,此事我会督促县衙尽快办理,升堂前会去通知你们。”宴通道。
沈氏和唐六回了家中。
宴通将诉状递交到衙门,要求焦三尽快将李婶找回。
杜九言看着突然跑她家躲着的李婶和谢宝,揉了揉额头道:“李婶,您能这样躲一辈子?”
“可他们抢我的小宝,我不能把小宝还给他们。”李婶道。
杜九言劝着道:“我说句公道话,这件事您最好和小宝的生父母商量,有没有一个折中的方法,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闹儿,”杜九言交代道:“你去衙门将三爷请来。”
李婶吓的哭了起来。
“我要藏着你在这里,就是害了你。”杜九言沉声道。
一会儿,焦三到了指着李婶道:“你跑啊,怎么不跑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待个十年八年。”
“现在人家请讼师了,把你告了。”焦三怒道。
李婶吓的不轻茫然里地看着杜九言,“杜先生,咋办?”
“请的西南的讼师?”杜九言问道:“谁?”
焦三回道:“甲字组的宴通,刘公宰的徒弟,在西南和区恒几个并肩,还是不错的。”
“告什么?”
“告谢顺夫妇拐卖孩子。”焦三道:“要是他赢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那……那小宝呢?”李婶还是惦记着儿子的归属。
焦三道:“他都赢了,当然谢宝归他啊。再说,本来就是你没理,不管你偷没偷人家的孩子,那孩子都是他生的,归亲生父母的道理你不懂啊。”
李婶看向杜九言,豁出去地道:“杜先生,您……您帮我打官司吧,您打官司一定能把小宝留下来,我、我坐牢就坐牢了。”
杜九言顿了顿,道:“但你的诉求我满足不了。可以掉过来试试。谢宝留不住,但你可以不坐牢。”
“娘。”谢宝哭了起来。
李婶满脸绝望。
“你人在,两家能来往,谢宝也好好的,你还是能去看他啊。”杜九言道:“如果你愿意,我代你去找对方和解,就不用上公堂了。”
母子两人哭着。
杜九言冲着谢宝招招手,“来,我和你说话。”
谢宝过去,杜九言问道:“你很聪明?”
“别人都说我聪明。”谢宝道。
是不笨!杜九言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扬眉道:“听懂了吗?”
“懂!”谢宝擦流眼泪,回头找李婶,“娘,我回他们家去,等我长大了,我会来看您的。我不会忘记您的。”
“我的儿。”李婶哭了半天,抹了眼泪和杜九言道:“杜先生,劳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