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林子里走了一圈,过了吊桥。桥面晃晃悠悠的,踩上去不稳,但好在下面的水面很平静,就算掉下去,问题也不大。
过了桥,杜九言回过头来打量玉桃死的地方。
“咦。”她看着那边,道,“刚才那位阿妈说,她没有过桥对吧。”
桂王道:“嗯。她是这么说的。”
如果只是站在桥这边看,这过去的距离,至少有四百步,前面还有一丛很密的林子和灌木。
站在这边,根本看不见。
“再去将那位妇人请来问问。”杜九言和刘贡道,“你认识吗?”
刘贡点头,“我去请。”
说着小跑着走了,过了一会儿领着那位妇人再回来。
“阿妈,您怎么称呼?”杜九言问那位妇人。
妇人回道:“我叫咪南竹。”
“咪南竹阿妈,您知道我们请您来,是为了什么事吗?”杜九言问道。
咪南竹摇了摇头。
杜九言没说话,冲着林子指了指。
咪南竹先是不懂,随后脸一红就明白过来,她顿时尴尬的不得了,道:“我、我、我眼睛好……”
“眼睛再好,也是看不清的。”杜九言道。
咪南竹目光闪烁,朝刘贡看了一眼,就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杜九言给刘贡打了个眼色。
刘贡搓着手的,道:“我去那边等你们。”就走远了一些。
当地人在,咪南竹不好意思说。
“其实我过桥了。”咪南竹红着脸道,“往前走了一点,蹲在草丛里看了好半天。”
波南珠年轻健壮,她年纪这是大了,不然也能……心头确实痒,看几眼也觉得解馋。
她以为杜九言和桂王会笑话她,可等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两人,根本没见他们有什么异色,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又补充道:“我、我就站在那棵最粗的树旁边,当时只顾着看了,也没有注意还有别人。”
“看了多久?”杜九言问道,“你走的时候他们结束了吗?”
咪南竹摇着头,回道:“我看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他身体好的很,我看着才开始。”
说着,不好意思再说的更细,“我怕被发现,就过桥走了。”
“那你半道上可遇到过什么人?”
咪南竹想了想,道:“我看见了岩告,那孩子在江对面钓鱼。”她指着对岸几十步的地方,“就在那边的草丛里头。”
“他看到你了吗?”
咪南竹摇头,道:“肯定没有看到我。我走的很快,到前面就进寨子了。”
“多谢了。”杜九言道。
咪南竹见他们没话要问了,就垂着头快步回家去了。
她守寡,女儿嫁人三年了,今年开始去男方家里住,离他们家有些路。她一个人在里实在是无聊,所以常一个人在外面找人说话,打发时间。
“刘贡,”杜九言喊刘贡,“现在族长不配合,我们要找谁来配合我们查整个拉瓦寨子的榔头呢?”
刘贡摇头,道:“除非大家自愿帮忙,但肯定也有人不配合。最好还是族长发话。”
“走,去族长家。”桂王牵着杜九言的手,刘贡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抖着嘴角,用余光看着他们牵着的手,低声咕哝道,“汉人、汉人都、都这样了?”
男人和男人牵手,也太恶心了吧。
“怎么了?”杜九言看着刘贡,见他一脸的古怪,“你有难言之隐?”
刘贡摇着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牵着的手,小跑着到前面领路,“我、我先走。”
“少年思春了?”杜九言很苦恼,和桂王道,“怎么我们认识的少年,都开始思春了?”
桂王嗯了一声,道:“到了年纪,思春很正常。”
“不对!”杜九言摇头,“人以群分,主要还是王爷您不正经。”
桂王靠在她的肩膀,曲着腿走路,低声道:“方才那个林子,我也觉得很不错。”
杜九言将他的脑袋推开,“干活!”
族长的家在寨子中心的位置,架的高高的,外面圈很大的空地做院子,屋顶上挂着旗幡,很有一些气势。
“拉瓦族长。”刘贡站在院子中间喊了一声,族长从屋里出来,站在抚廊下盯着他们,语气不善地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立刻离开。”
桂王真的懒得忍他,大步跨上了台阶,一把将族长的衣领提起来,跟提小鸡崽仔似的,将人提溜了进去。
“拉瓦族长,王爷……”刘贡吓了一跳,要跟着进去,杜九言拦着他。
刘贡紧张地道:“他毕竟是族长,王爷他……他不会动粗吧。”
“要是拉瓦族长有个三长两短,事情就变的更加复杂了。”
杜九言摆手道:“不会,王爷有分寸。”
刘贡朝里头看着,又急又紧张,一头汗。
“拉瓦族长也真的是,告诉他了是官府的人,他居然还硬气。”
“真不知道硬气什么。”
杜九言道:“他大概没有见过战争,所以才会硬气。”
刘贡擦了擦汗,默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说着话,桂王从屋里出来了,拉瓦族长垂着头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儿地作揖行礼,道:“小人这就让所有人带着家里的榔头过来。”
“您、您稍等!”
族长说着,颤巍巍地去院外喊人来。
“王爷,您说您是桂王爷了?”刘贡问道。
桂王摇头,道:“我给他喂了一颗药,他要不服我,就没有解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