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什么大祸?”
天谴闻言心念一动,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难道我诛杀两个品形不端的小孽畜都不行吗?”
心知这二师兄向来性情暴燥,从不喜欢听人辨解,也不喜欢说一些所谓的大道理,所以当下也不愿再与他多作解释。
何况凌烟此次偷偷上山,显然是有意隐瞒身份,聪明如夕颜,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途呢?
“二师兄,他们二人此刻去了哪里?”夕颜耐着性子一本正经的追问。
“不知道!”
天谴不耐烦的回应一句,复又转过身去朝旁边的归墟弟子询问:“此剑阁一役圣殿中弟子折损多少?”
“回尊上,共折损弟子十二人,另有八人重伤,三十人轻伤,还有两名失踪!”
“哼哼。”
天谴尊上闻言忍不住仰天惨然一笑,叹息着摇头道:“想我归墟圣殿近万年的历史中,曾今是何等的风光无限,几时吃过这等惨烈的败仗,今日剑阁之耻,我天谴必将用两个孽畜的鲜血来洗刷!”
“我看你才是孽畜吧!”
夕颜见自己的好姐妹——堂堂天帝的宠女,一而再被人骂成孽畜,顿时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兴冲冲的顶撞了天谴一句之后,复又麻木的转过身来望了望那些死伤的归墟弟子一眼,心里没由来的一痛。
隐隐感觉到父神今天在飞仙岩内的那番话,怕是暗指蛮荒界会有重大灾祸出现,而归墟圣殿今日的惨败,便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吧。
“师妹,你太过份了!”
“别以为仗着自己是师上的爱女,就不把我们这些比你年长上千岁的师兄放在眼里……”
然而不等天谴尊上义愤填膺的将一段话说完,夕颜那凌厉的眼神早已经投递到他身上,伴随满目的愤怒之情,面色渐渐变得阴郁而沉默,天谴的那番指控终究没敢继续说完。
因为太过于担忧凌烟的安危,所以夕颜并没有在剑阁前多作停留,便独自一人飞身离开了浮玉山,踏着朝阳悄然来到诡雾林外。
四下打量了周围的情况一眼之后,见林外并没有任何异动,而林中的白雾仍然一切如旧。
夕颜连忙从白色的水袖中取出一只小拇指粗细的浅绿色飞虫,满是得意的笑道:“幸而在归仙崖上趁那小子昏迷之时,往他身上种下了子母千里青蚨蛊,只要幼蛊还在那小子的身上,那我的母蛊就一定能寻着气息找到白暮与凌烟。”
念罢,夕颜将手中的子母千里青蚨蛊轻轻往空中一抛,那青蚨立马振翅高高飞起,往浮玉山东南面的群山之中奔袭而去,夕颜自然是紧随其后。
介休山,啸云洞。
这是一处位于东荒的天然岩洞,因洞中常年有猎猎的山风作响,而每到春夏交际之时,洞中又会时常飘出许多白色的云雾,故而被人称之为啸云洞。
这个山洞位于介休山的顶峰之上,洞外只有一个三米见方的平地,下面则是一处万仗深渊。
因介休山中有许多的绵蛇盘旋其中,而山势也极为陡峭崎岖,所以此山常年没有任何人迹,山顶的啸云洞更是一处鲜有生人踏足的洞天福地。
但就在五天前,忽然有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人搬到了啸云洞中居住。
此人的行迹非常诡异,除了偶尔下山去附近村落里捕捉一些“猎物”回去食用之外,他几乎从不离开啸云洞半步,也绝不会在山中刻意闲逛。
这一晚月晚星稀,皎洁的月光静静洒在啸云洞那幽深的岩洞外,将洞口处三米见方的坪地照射的异常明亮。
洞中之人估计早就已经会周公去了,整个山洞显得非常安静而祥和。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却突然划过一道白色的金光,如同流星一般坠落在啸云洞外的坪地上,之后整个洞口金光大盛,足足持续了有数秒之多。
等到金光完全消散之后,洞外的坪地上却已经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个躯体,外加一幅微黄的古老卷轴。
洞外的这一阵异动,自然也惊醒了洞中已然入眠的灰袍老人。
心中大骇之下,灰袍老人连忙披着一件衣服快速从洞内步出。
当他走到洞口之后,看到地上昏迷的一男一女,还有那张黄的古老卷轴,顿时忍不住露出了奸险的笑容。
次日清晨,天边的东方堪堪露出一丝鱼肚白,金色的阳光有几缕慵懒的洒落在啸云洞外三米见方的坪地上,将这个清晨点缀的分外明亮。
“嗯哼。”
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轻轻闷哼了一声,修长的睫毛随之一动,整个人便悠悠转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打量了自己已被鲜血染红的白袍一眼,再扫视了手中的古剑,忽觉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体内的五脏六腑也如同移位了一般,撕心裂肺的巨痛甚至导致他差点落下热泪。
但他还是强忍着巨痛推了推身边的少女,轻声呼唤道:“凌烟,你快醒醒!”
“嘤咛。”
在少年的推搡之下,凌烟同样闷哼一伸,复又原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这才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前方的少年略一扫视,茫然道:“白暮,我们这是到了哪里了?”
“好像是啸云洞!”
白暮边说边伸出手指头指向洞口上方三个笔法苍劲的草书大字。
“啸云洞?”
“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凌烟一脸迷茫和惶惑的反问。
“应该是师傅的精怪图带我们逃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