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
铁老哥直接就从板凳上摔到了地上。
“这东西真值五十万?”
旁边村长狠狠吞了口唾沫,虽然说之前那些值钱东西他也见过了,可是真没想到,老铁这里放着的基本破书居然也值这么些钱?
他记得自己家里好像也有些古书。
当年傅义逃难的时候,曾经从他们这村子里路过,结果有很多书都扔到了野外。
后来村子里的人将这些书收了起来。
可惜祖辈收藏下来的书,后辈却未必在意啊,很多人都把那些东西当成旧书给便宜处理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书还有没有,心里头着急的跟被猴儿挠着一般。
“我去打个电话啊张老师。”
村长知道张天元的姓氏,但也不知道张天元的真实身份。
“去吧。”
张天元其实还真不希望旁边有外人站着,他走了反而更好。
等村长离开了,张天元看向了铁老哥说道:“你这套叶天士的书,如果拿到拍卖行去,没有熟人的话,顶多就拍出个三四十万,甚至可能根本拍不上价,我出五十万,那是因为我不是拍卖行的,我是搞收藏的,并不苛求利润有多大,另外你这情况也不好,就算是帮你点忙吧。”
“多谢专家,多谢专家了,五十万就五十万,我没啥意见。”
铁老哥非常清楚,古玩收藏这一行,对内行人来说好像非常简单,可是对他这种外行人来说,却真是隔行如隔山。
如果他真那这套书出去找人收购,估计人家出一两万他都会乐得屁颠屁颠卖了的。
张天元能出五十万,他就已经认定了张天元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满意就好!”
张天元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铁老哥你家里头还有没有类似的书籍,只要是古书就行,你先别管值钱不值钱,我看过就知道了。”
“不瞒您说啊专家,早些年倒是有不少的,可惜那个时候谁知道这东西值钱啊,唉,都给糟蹋了,要不是我觉得这两套书是我爹留下来的,估计它们也保存不到现在啊。”
铁老哥苦笑道。
张天元心中一阵肉疼啊。
从这两套书就可以看出,铁老哥家当年绝对是有不少好书的,虽然未必都是宋版书,可是张天元不在乎这个,所有的古书对他来说,那都是好东西,他绝对不挑食的。
所以当听到铁老哥家的其他书都已经被倒腾没了的时候,他这心里头着实是不怎么好受的。
不过好在还有《九国志》。
历史上《九国志》自然并不是只有一套,不过传说中,《九国志》还真是命途多舛。
有一套是毁在了小日本入侵帝都的打砸抢中。
还有另外一套,则非常有可能毁于钱谦益之手。
钱谦益这个人,究竟人品如何,张天元也不想多做评价。
但是他收藏的古书,却十分之多。
钱氏早岁科名,交游满天下。
年青时即喜古书善本,曾购得明代刘凤、钱允治、杨仪、赵用贤的旧藏,由是更不惜重赀购古本,以致“书贾奔赴捆载无虚日“。
睢阳袁枢为明末北方著名收藏家,是历史上迄今为止收藏董源、巨然作品的集大成者。
钱谦益曾盛赞其“睢阳袁伯应,以名臣(兵部尚书袁可立)子之牵丝郎署,负文武大略,博雅好古”(钱谦益《袁伯应南征吟小引》)。
钱氏很看重睢阳袁氏的收藏,往来间以诗文互有题赠。
钱谦益所藏多宋元旧刻,为此他不辞辛劳,四处奔走寻访,明王世贞不惜以一座庄园代价换得的《两汉书》后来因故散落於民间,即是钱谦益以数年时间追踪查询,最后终于以一千二百金的高价觅得。
钱谦益中年时曾构拂山水房藏其所收之书,晚年则居红豆山庄,新建绛云楼,又把平生所收籍重加缮治,分类编目,结果整整装满七十三大柜,贮于楼中。
望着满屋书籍,钱谦益感慨地说:“我晚而贫,书则可云富矣。“
不幸仅十多天之后,家中不慎因剪烛引起大火,绛云楼全部藏书竟因此毁于一旦。
据说书楼起火时,钱谦益指挥烈焰上,大叫:“天能烧我屋内书,不能烧我腹内书。“
事后又痛心疾首地说:“甲申之乱,古今书史图籍一大劫也,吾家庚寅之火,江左书史图籍一小劫也。
钱谦益本饱学之士,对版本目录亦十分精通。
曹溶《绛云楼书目题词》说:“宗伯每一部书,能言旧刻若何,新版若何,中间差别几何,验之纤悉不爽,盖於书者远甚。“
但同时也指出他藏书太偏执:“一所收必宋元版,不取近人所刻及钞本,虽苏了美、叶石林、三沈集等,以非旧刻,不入目录中;一好自矜啬,傲他氏所不及,片楮不肯借出。“
乃至“有单行之本,烬后不复见於人间“。
这其中还有一段插曲:
钱谦益与曹溶本相交甚厚,曹在京师时,堂上列书六、七千册,钱常去曹处看书,每见自家所乏,恒借钞,曹则希冀异日可因此借观钱氏之书。
曹则问钱:“先生必有路振《九国志》、刘恕《十国纪年》,南归幸告借。“
钱当下许诺,不料事后竟后悔道:“我家无此二书。“
及至绛云火,曹溶前来吊其灾,钱方后悔地说:“我有惜书癖,畏因借辗转失之。子曾欲得《九国志》、《十国纪年》,我实有之,不以借子。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