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辛妈才适应这样的黑暗,当她看清楚屋内情况时,登时一惊,连忙冲过去,拉开扑在余婶身上狠掐着她脖子的女人。
触及之处一片冰凉,力道却十分大,她心中莫名恐惧,可是人命关天,顾不得许多。一边去扳对方的手一边呼救。
当她好不容易将那双如钳的手从余婶的脖子上扳开时,对方却突然转过身将她扑倒在地,骑到她身上,嘴里发出嘶吼,双眼圆瞪,双手如钳般掐住她的脖子。
余婶本来心存死志,不料还是被人救了。
缓过劲,看到辛妈被早已没有人样儿的女儿掐的直翻白眼,她不想牵累无辜的人,默默拿起旁边的台灯挥泪砸了下去。
女子嘴里发出一声如婴儿啼叫的声音,然后软软地瘫倒地上。
余婶扶起辛妈,很是抱歉。
辛妈也觉察出小湘有些不妥,于是建议撕了一张床单,将她绑起。
两人都五十来岁的人,刚才又惊又恐,体力消耗巨大,此时累瘫在地上。
辛妈建议打120,余婶拦着她,郁积心里许久的痛终于爆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前前后后讲诉一遍。
……
素辛赶到三十六号院的时候才七点过,还有些早,便到旁边的冷淡杯去坐了坐。
听周围的人闲聊,自己偶尔插两句。
大致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素辛刚才乘坐公交车的时在网上搜了下三十二号院的情况,她发现在十年前这里貌似发生过跳楼自杀事件,于是趁着人多嘴杂就顺口提了提。
她的话就像在这燥热的六月天里下了一场冰雨。嘈杂的气氛瞬间凝固下来,纷纷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素辛解释,“我在东三环上找了一份工作,那边的房租有些贵,所以打算顺着公交线路看看附近有没有便宜点的房子出租。旁边那个小区的价格还挺诱人的,可是到网上查了一下,发现好像以前出过事,所以就想问问……”
这个解释挺合理,众人便用一副悲悯的神情看着她:“租里面啊,还是算了吧。哎,你可算是想的周到,知道租房前先看看先问问。我跟你说吧,里面的人但凡有点出路的早都搬出来了,里面啊……不干净……”
随着“不干净”几个字一出,平地起了一阵漩涡的风,空气瞬间降低了几度一样。
“就是,即便是这样伏天,一走进去就感觉阴森森寒意逼人”有人凑过来,向前探着脖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哎,这一年比一年更甚,真是作孽哟。”
“这冤有头债有主的,干嘛跟其他旁人过不去呢。”
“可不是么,搬进去的人不是生病就是发疯。所以大妹子,听老人一言,不要为了省那两个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个话题虽然有些瘆人,却又莫名让人心中躁动,不觉中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
素辛从善如流地应诺。
聊着聊着,陌生和隔阂消减。
就在这时,素辛接了个电话,抬眼看向小区方向,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径直朝三十二号院行去。
素辛将意念作用到左眼,清凉的夜空变得雾蒙蒙的,而石井航身上的雾气最重。不过并没有看到“人影”,看来那个女鬼并没有出来。
她指着石井航,装作无意地问道:“咦,你们不是说人们对那里避之不及吗?怎么还有一个生面孔?”
众人顺着素辛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白衬衣西裤皮鞋的中年男子,小手臂上搭着一件西装,右手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匆,脸上带着迫不及待的兴奋之色。
“咦,你不提我还没注意到这两天来了一个人呢。”那人说着,下意识揉揉眼睛,便回过头与旁人聊着其他话题,就好像刚才只是错觉。
而其余的人就像压根儿没这件事一样。
素辛觉察出一丝丝不对劲。
装作揉眼睛,下意识蒙上左眼,果真觉出一丝不寻常来。
只见石井航的身影在视线中变得缥缈起来,如果不是她对他格外“熟悉”,以及现在格外专注,恐怕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什么印象。
素辛觉得,这恐怕就是对方身上蒙的那一层雾气所致。
可以作用在人的精神力上,潜意识的将其忽略。
她想起以前看的关于鬼怪的电影电视,鬼打墙之类,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明明就摆在眼前,当事人却视而未见。
根据石峰所说,石井航在这里出入了几天,可是自己刚才问及,没有人搭腔,可见人们都对他没啥印象。
思及此,素辛待石井航进入小区,便跟到小区门口,打算找门卫问问。
走近一看,只有一个六十开外的大爷穿着白汗衫,摇着蒲扇,坐在小小的监控室里听收音机。嘴里含混地跟着哼哼。
这样的话他是更不可能发现有人出入小区,只能通过监控察看。看他究竟去了哪栋房子。
素辛行事谨慎,视线从狭窄的门卫室里扫过,看到桌子角落放着的白酒瓶子,里面酒已经见底了。
转念间,她便再次折身回到冷淡杯,买了二两枸杞酒和一袋酒鬼花生。
当初她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那么快融入大公司,除了她做事积极肯干之外,就是这份主观能动性。这种见机行事的小事,并不是一定要向老板汇报了申请财务预支后再去做。
此时石峰也把车停在昨天的地方,素辛走过去把自己刚才了解的情况和想法说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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