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华神情有些躲闪,素辛已经把他们现在的关系说的很明白,如果还藏着掖着,对她自己也没任何好处。
如果是因为她明知道而没有说出来,让自己措手不及的话,素辛会毫不犹豫将这个累赘丢出去的。
“山里,究竟有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
素辛瞥了眼后视镜便收回视线,专心开车,懒得再逼问了。
过了好久,徐华见对方没有再问,反而有些失落。
实际上她心中是渴望分享的,只是想让别人再多缠问,让她感觉到迫切的受需要以及享受这样的过程。
在素辛看来,如果自己真的“强人所难”,是绝对不会再继续纠缠。
车厢里沉静的可怕,车窗外层层叠叠的树木接踵扑来又朝后飞驰远去。
“那个,我……”
徐华打破静默,清了清嗓子踯躅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是去查我的底细了,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就要进那座大山。所以……”
她小心抬头看了看素辛,见对方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继续嗫嗫嚅嚅地说着:“那里真的邪门的很,我即便后来我有了神像,也不敢再次踏入。”
“那个地方真的太可怕了,即便是大白天的看起来也阴沉沉的乌云盖顶,总觉得到处都人影幢幢,时而传来刀枪激战的厮杀声,总觉得被人时时刻刻盯着一样。”
素辛疑惑道:“莫非是传说中的过阴兵?”
徐华听到素辛回应,顿时来劲儿了,更积极地讲诉起来:“可能吧,那里老一辈儿都叫那里过阴山。我也是后来在那里待的久了,跟周围的乡邻越来越熟悉后才知道的。听说在那座大山深处是古时候的战场,尽管大山里的物产丰富,但是他们都不敢跑到那座山里面去,一旦进去了就出不来,要么就性情大变。”
“买我的那个男人就是这样。曾经进去过,出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听一个老人说,他原本是一个很孝顺淳朴的人,想给患病母亲采药才进山,但是出来后就性情大变,母亲还没断气就把老母亲扛到山里,从那以后再也没见到他老母亲。而他自己则住到靠近大山边缘,偶尔弄点野味或者药材到几十公里外的镇上贩卖,小有积蓄,再然后……”
再然后用这钱买了一个城里女人,还带个拖油瓶的。
徐华说着说着,又哭起来:“呜呜,我真的好惨,我被自己的亲姐姐陷害成那样,我真的不甘心,我……”
素辛问道:“那你觉得,你那样对你的姐姐,她要怎样待你才算是对得起你?”
“我…我从没想过要害她啊……”徐华语无伦次:“我我是说我从没想过要把她卖给山里人,我……”
素辛没接话。
徐华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可是你看看我,我在那里受怎样的罪啊,真是连猪狗不如的生活。她怎么能那么残忍啊,她就算是对我不满,她也可以说出来啊。更何况安阳本来就是爱我的,我们本来就是一对,是她抢了我的幸福……”
素辛:“每个人都可以说自己的才是真爱,自己的幸福被抢。但并不是谁说怎样就是怎样,我们有一个统一的被正统认可的标尺,那就是婚姻。谁故意插足破坏别人的婚姻,那就是抢,伤害别人在前,别人怎样反击都不为过。更何况,你姐姐当时只是要将你远远打发了,却偏偏遇到那样一个男人,只能说天理循环。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姐姐的车祸也是你做的吧。”
“没错,就是我做的。她把我害成这样,她该死,真是太便宜她了。变成植物人安阳还对她那么好,安阳只是因为愧疚才那样做的,他就是心太软了。”
素辛没想到直到这一刻她还在为那个男人说话,两姐妹为了一个男人,斗到如此地步,一个受尽劫难夺舍而生,一个却是魂魄即将消散,却仍旧对这个男人充满了情谊。不由得有些心塞。
如果傅安阳对徐华或者徐枫有一个是真爱和责任心,都不可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
素辛淡淡地说道:“你姐姐的魂魄并没有彻底消失,其中一部分进入一块护身玉佩中了,所以你几次三番让那个男鬼去纠缠傅小河,没有得手,就是被你姐姐挡下了,不过她也因此几乎耗尽自己魂力,临近魂飞魄散的地步了……”
徐华的声音突然拔高,变得尖利起来:“那都是她活该的,都是她自找的……”
呜呜——
徐华突然嚎啕大哭,大概是想到了自己女儿的境地,而对方也是为了救女儿才到魂消魄丧的地步。
到了镇上已经下午四点过,貌似山里天黑的更早,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素辛决定把徐华留在镇上,解开绳索,并留了几百块钱。她的目的是查清邪神。既然已经干上,那就要彻底解决,找到源头。
即便徐华现在虽然没有六臂神和小鬼,以她成年人的灵魂以及这些钱也足够应付。
毕竟素辛的本意并不是对付她,之所以把她带到这里来纯粹是因为她以石峰和墨离两人做要挟。
现在徐华已经把她所了解的东西基本上说了出来,再带在身边只会拖累自己。
素辛收拾好背包,必要的干粮和水。一番询问和交涉后,素辛找了招待所的管理员蔡大伯带路。
徐华恢复自由,站在原地踌躇许久,见素辛是真的不再管她了,反而有些不自在似得,跑过来挡到素辛面前:“你找他带路白花钱,我原来就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