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曾应父母得了重病,他们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不可能再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终于妥协。
我照顾了他们大半年,他们也终于接受了我,非常平静地走了。
我们没有立即结婚,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打算给彼此一个平复期。
几个月过去,我们都基本上走出那段阴影。
我们一直都比较喜欢户外活动,所以准备以一次旅行来开启新的生活。
我们是通过一个曾经的驴友进入到那个驴友团。
当时一共有十多个人,组织者是一个资深驴友,说这次活动并不困难,就相当于渡假。
我们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平缓过渡期,难度不要太大,如此,正符合我们的预期。
我们先是租了一辆大巴送到山脚下,约定司机三天后来接我们。
山坡并不高,对于我们经常户外活动的人来说真的很轻松。
我和曾应感觉都很不错,从上午八点过开始走路,到下午六点过就到了地方。
林间一片宽阔空地,大概有好几亩的土地,分成一垄一垄的,上面种着各种应季的蔬菜。
菜地旁边是一座完全原生态的木屋,上面的木头纹路清晰可见,占地两三百平的样子。
给人感觉就是经常有人打理,随时等待主人入住一样。
我们当时只以为这是别人专门修建起来供别人渡假所用,而且当时走了一天的路,的确有些疲乏,看到这样干净整洁的木屋,感觉就像上天的恩赐一样。
木屋与地面之间架空,大概半米高,前面一个廊檐,与门正对着是三阶的木头台阶。
领队走前面叫门,门吱呀就打开了,从门缝中掉落一张木牌。
他拿起牌子朝我们示意一下,我看到上面写的是“自助,100/人”
我们原本还有些不确定的情绪也彻底放松下来。
进入木屋,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而且非常整洁,就像是刚刚修好的一样。
我们一行十六个人,刚好八个房间。
我们吃了东西,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间休息。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旁边黏糊糊的,当时我还以为,以为……我那个来了。
后来一想不对劲,觉得鼻翼间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一下子就彻底醒了。
我正要叫曾应,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给我做手势。
我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发现我们此刻正坐在一堆残肢断臂上,地面上积了一洼的鲜血。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有方桌那么大的类似癞蛤蟆的怪物正蹲在血泊中,眼睛不停地转动着,稍有风吹草动,就会从嘴里弹射出一条猩红的舌头,用分叉的舌尖将猎物卷住勾进大嘴里。
我当时害怕极了,要不是曾应,我恐怕已经叫出声开始逃跑。
我敢肯定我们晚上没有挪动地方,也就是说我们一开始就是睡在那些残肢断臂上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围不停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和怪物嘶吼声,以及咀嚼撕咬的声音。
我们开始小声商量,造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吃掉的。
于是趁着那怪物眼睛转动到另一边时,我们就往门口方向跑。
可是我当时太紧张了,一下子没有把门打开,稍稍迟了一下,那怪物便看了过来。
然后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张开嘴,一条长长的分叉的舌头便朝我们卷了过来……
曾应挡在我后面,随手操起一条断掉的手臂挡去。
终于把门打开了,怪物的舌头是直接往我这边袭来的,曾应手中已经没有东西抵挡了,而且重新找也来不及了,便猛地把我往门外一推,用他自己身体挡住。
“呜呜……”
走廊也完全变了样,有好多满身散发着腐臭的人形怪物,追着人就撕咬。
曾应叫我快走,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出去一个,否则,否则(呜呜……)
……根据笔录来看,梁女士的叙述非常清晰,除了在几个地方情绪略显激动外,并没有精神失常迹象。
后面还有几页是警方关于梁女士提供的那一行驴友的资料调查情况。
发现里面除了她和她的丈夫(或者说前夫)外,只有四人的资料是真实,真有其人,并且也是在那一段时间内失踪的。
也就是说,跟梁女士他们一起的那些人中,还有十个人是并不存在的。
警方找到当时给梁女士他们开大巴的司机。
下面是那个司机的笔录:
十月二号那天的确有人来租了大巴,当时车上一共……五六个人的样子吧。
让我把他们送到一条偏僻的公路边上,然后他们就从旁边斜坡直接爬了上去。
我当时还在想,明明就只有几个人,干嘛要租一辆几十个座位的大巴啊。
看他们都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大的登山包,戴着遮阳帽,大概是所谓的驴友吧。
不过人家或许是喜欢宽敞一点的,又给的起钱,管他呢。
他们让我三天后再到老地方接他们,我答应了。
十月五号,因为大巴的生意很好,实在抽不出来,我毕竟当时答应了别人,又不好失信,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是没有个好口碑,生意很难做下去的。
于是我就跟朋友借了一辆面包车,反正他们只有几个人,能坐下就行。
可是我到了那个地方,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都没看到一个人。
给当时留的电话打了好多次,都提示无人接听,到后来干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