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床榻上,重玄的脸色依旧很是苍白,闭着眼斜躺在床榻的里边,一头乌黑的头发从身旁平铺开来。显然重玄刚刚服过药,桌上的碗里还残留着药汤,屋里的药草味道很是浓郁。重玄咳嗽了几声,微微蹙眉,将胳膊放平又接着睡熟了。玄牝见有人进来,为重玄掖了一下被角,用手示意她们先出去说话。
渊兮看着躺着的重玄有些心疼,其他人跟着玄牝出了屋子,只留下湛兮一人陪在重玄身边为重玄号脉。雁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直到湛兮为重玄号完脉,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姑娘没事便将帘子放了下去,脸上的凝重之色方褪去。
“过公子,我家姑娘这次是怎么犯得病?我记得在孟府里的时候已经大好了,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会再次触发体内的余毒的。过公子能否如实相告,也好让湛兮对症更改一下药方,重新制成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玄牝盯着过尚贤看了一会儿,绞着手里的帕子低头坐在凳子上。渊兮见过尚贤不敢看她,而过尚贤身边的那位姑娘似乎有些眼生,估计是与那位姑娘有莫大的干系。
“这位姑娘,既然过公子不忍说出口,还劳烦这位姑娘能垂怜渊兮对我家姑娘的一片忠心。”
绵绵握了握手里的剑,往过尚贤身后挪了挪。早已听说重玄身边的渊兮功夫非寻常人能比,至今还未曾败在过谁的手里,绵绵
“不是绵绵不愿意说,而是此事绵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等你家姑娘醒了之后你们亲自去问你们家姑娘要好些。”
湛兮从里边走了出来,见渊兮满脸怒气却不好发作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这些人聊得有些不愉快,用手按了按渊兮的肩膀,坐在了渊兮的身侧。渊兮一看湛兮的样子便知道姑娘并无大碍,便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帕子并未对那些人发难,心里的怨气却并未就此消失。
“渊兮,你跟湛兮出去瞧瞧那位大哥将午饭准备好了没有,没有还没准备好的话一块儿熬些清淡的粥送过来。”
“湛兮,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自己过去便可。”
渊兮将打算起身的湛兮给按了回去,再次按下去的时候手上的力道明显比刚才重了许多。墨生故意支开她们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自从雁南跟她提过墨生偷偷给人传递讯息她心里也有了一丝怀疑,也许从一开始她便对这个女人不是特别信任,只是不明白为何姑娘此次非要让她过来。
“没事渊兮,你跟湛兮一块过去,这边我们这么多人不会出什么事的。再说那位大哥家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我们喊你一声便是。”
雁南说完将坐在凳子上的湛兮拉了起来,亲手将她们送出了门,转身便将门关好。
“支走他们两个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如今他们走了,说吧!用不用连我也回避?”
“您是贵客,怎么可能让您回避,只不过这件事还就得有你在。其实是我想问这位贵人一件事而已,其实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只想知道重玄体内的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这件事湛兮渊兮最清楚,可是怕的是她们不肯说实话,连重玄也是一直闭口不谈。其实这边有位名医已经为重玄诊治过了,这位名医曾经去过南国各地游学行医,接触过南国的各种毒,他说重玄体内的余毒至今未清除了跟她的体质有关,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人还在继续给她下毒,而这种毒只有南国皇室才会有。我这么说你便能明白我为何会让墨生仙姑故意支开那俩丫头了吧?”
“姑娘,姑娘体内的毒是皇后下的,自从姑娘落胎便一直喂着毒,这在南国除了姑娘自己不知道外其他宫里的人都知道。之前是不断的喂毒,后来便是一点点的拔毒,如今出了一些状况,好像是有味毒未能完全解了,只能用另外一种毒来克制,所以才会造成余毒未清的现象。也许你们要是问湛兮的话她会告诉你们,只不过不会跟你们说现在还在以毒攻毒罢了,她们都是为了姑娘着想而已。”
玄牝搅动帕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被喂毒多年的她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那些表面上看起来的恩宠原来都是为了让她毫无戒备的喝下毒药而已。玄牝用手势比划着,过尚贤看完冲她点了点头。
“那喂毒拔毒之后会有什么影响你知道吗?到底为何会这么做?”
“南国的公主历来都是为了社稷大业而活着,将来嫁给谁只不过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喂毒就是为了将来公主对亲事不满意之时催动毒发,那样公主便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待毒性过了之后便一切已成定局。每位降生下来的公主都会如此,不止姑娘一人受此对待。原本这毒没有什么特别,只要平日里别太感情用事过于情绪化便不会催动体内的毒,可不知道怎么的姑娘如今体内竟然不止一种毒,至于是什么我一时竟查不出来。”
“雁南,你在胡说什么?”
渊兮推开门,由于用力过猛,那本就有些破损的木门直接撞在了墙上发出哐嘡一声巨响,随即掉下了几块木料。原本还让自己放着墨生,如今竟然对她们说起南国密辛,渊兮有些怀疑如今的雁南已经被这些人喂了什么mí_hún汤。
此时的玄牝才明白过来,之前自己经常晕倒,还时而患寒症,并非是自己体弱而是被自己的至亲从小喂了毒药。她是他们的亲生骨肉,怎么能下得去手?生在帝王之家,为了能坐稳那个宝座,为了所谓的黎民百姓幸福安康,竟然忍心让一位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