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盛个小巴辣子!脑子就是电话听筒!我册都不会册他娘!他娘是个赖三!”于帧仲怒气冲冲的走进父亲于世亭的书房,朝书房里服侍于世亭,帮于世亭敲腿的老下人阿祥摆摆手,等书房只剩父子两人之后,这才恶毒的开口骂人。于
世亭放下双腿,从座位上坐直身体,看着自己的儿子皱皱眉:“你也是留过洋读过书的,张嘴仍旧是青皮脏话,成什么样子!”
于帧仲端起书房里一杯温热的碧螺春绿茶,听到父亲的话只是哼了一声,随后朝嘴里送茶水。
于帧仲是于世亭唯一的儿子,于世亭早年间跑海据说受寒伤了肾气,直到二十九岁才在名医调理下,生了于帧仲,后来又生了两个女儿,加上于世亭对女色并不贪恋,家中只有一妻一妾,所以人丁并不算兴旺。
于帧仲今年三十一岁,一张瘦脸狭长,并不讨喜,而且可能是像母亲更多些,整个人立在那里略显阴柔 ,而且也很少出面替于世亭打理全局生意,只有偶尔才会陪于世亭一起出面见见商场上的叔伯,更多时候在香港都不见人,全世界到处旅游玩乐,所以在外人眼中,于帧仲更像是个依靠父辈的二世祖。可
是此时书房内没有外人,于帧仲一双眼眸灵动异常,那张不讨喜的瘦脸,此时配上这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个精明人物。等
茶水入了喉,于帧仲才看向自己的父亲:“留过学就不能骂脏话,蒋中正气到急时不一样讲粗口?”
“就冲你张狂到自比蒋中正,五年内也不用想接家里的生意。”于世亭把手边的收音机关掉,站起身敲敲后背:“查到了?”
“曾春盛能藏的干净?”于帧仲提起这个名字,刚刚缓和的脸色又难看起来:“就是他做的,这个白痴,天下人如果都像他那样做生意,早就饿死了,自以为聪明,断别人财路,财如流水,靠断是行不通的,他是怎么混到现在地步的?”
于世亭转过头,望着自己脸色阴郁的儿子,嘿嘿笑了一下:“靠蠢啊,时无英雄,竖子成名,只要有人不断的给机会,不要说曾春盛一个人,就算是一条狗,也能成名。”“
现在怎么搞,我已经收到消息,徐平盛这次有些不高兴,是不是我同那个叫雷疍仔的……”
“你?”于世亭摇摇头:“你是什么身份呀?够资格插手这件事吗?”
于帧仲话语一顿,叹了口气:“又忍?曾春盛个瘪三上蹿下跳,见钱眼开,不收拾掉早晚逼得香港那些本地人对我们开战,到时怎么和气生财?”
“你知道曾春盛要搞事?不知道吧,我也不知道,等徐平盛找上门同我讲我才知道。”于世亭用不争气的眼神看看自己儿子:“你还差的远,和气生财,财如流水,这些都是我教你的,你只懂三分,就不要想着做十分,做好你的三分,香港没有你什么事,最近不如你去欧洲旅旅游,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船能入手,这边的事不需要你。”
于帧仲耸耸肩:“那我过两日去欧洲。”
“顺便带着你老婆孩子去度个假,每次自己去满世界飞,丢下老婆孩子,我跑船一世,你娘在家的日子很难熬,现在于家没那么苦,你也不要老让老婆孩子独守空房,不要一心急着做生意,做大事,先做人,做小事,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成就也不会大。”于世亭接过于帧仲手里的茶杯:“去吧。”于
帧仲低头思索了片刻,抬头向自己父亲露出个笑脸:“知道了,我多订两张机票就是了,那我先去见我老婆,和她说下周一起去欧洲度个假。”
“去吧。”于世亭笑眯眯的看着于帧仲离开书房,等房门关闭,于世亭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闭着眼睛品着滋味,几十秒后,睁开双眼,把茶盏重重的摔在地上!瓷屑四溅。“
帧仲没有骂错,曾春盛个小巴辣子,脑子就是电话听筒……我册你娘个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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箕湾老广街,康立修站在街道上,看着满街广式骑楼有些发晕,这里不是富人区,也不是贫民区那种穷人聚集地,这里的人就是最典型的香港土著,饿不死,但也不会大富大贵,满街都响着清脆的木屐声,不时有梳着黑长油亮的发辫,赤足穿着秘笈的年轻女孩好奇的与康立修擦肩而过,甚至走过之后,还要回头打量康立修身上那套笔挺西装。这
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穿的还都是中式传统服装,汗衫,唐裙,小褂,甚至是小孩子的肚兜,沿街靠海的铺子也是竹楼搭建,而且茶楼居多,上面的人喝着茶,从窗口探出头来打量着街上风景,与同伴闲聊,六七家竹楼茶室,让这条并不宽阔的街道弥漫着淡淡茶香,有些卖艺乞讨的人,还在茶楼里或者街边咿咿呀呀的唱着粤曲,吸引行人停步。整
条街,纯然一派海港民俗风景。
一个衣着朴素,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提着一篮泡着水的兰花,大着胆子走到康立修的面前:“先生,买支花吧?”康
立修从钱包里取出一块钱给了女孩,女孩从篮子里麻利的取出一支兰花交到康立修手里,又去帮康立修找钱,康立修笑了一下,顺手轻轻把兰花别在了正低头找钱,毫无察觉的小女孩的头上。在
女孩低头翻找零钱时,迈步朝着街中走去。
等女孩抓着九个硬币抬头时,康立修已经走远,女孩开口:“先生,找给您的……”“
不要追过来,我这个人很好色嘅,花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