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及此,慕云希便不再犹豫,身形化作一道白光飞过,穿越那个圆形的洞口,落在那三重高阁的屋顶之上,看着九天之上的那一轮明月,似在,等着里面的那个人。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身边,蓦然多出了一人,淡淡的清雅的气息,化入空气之中,仿佛,竹之清逸,仿佛兰之清雅,极是好闻。
轩辕傾宇落在屋顶之后,对着那个圆形的洞口,挥了下衣袖,一道白光,自他的袖口飞出,仿佛一片流动的水银,将那洞口瞬间封死,一切,恢复如初,站在这里,看过去,这屋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根本,就无法相信,那完好到天衣无缝的屋顶,竟会出现那样一个洞口。
“星河幻阵?”慕云希站在一边,无声的看着他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的动作,没有开口打扰,待他做完一切时,才淡淡的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清冷空灵的嗓音,笃定异常的语气。
听到慕云希的话,那人的表情,依旧没有一丝的波澜,清雅初尘,清贵无暇,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似乎,慕云希可以知道这销声匿迹于云苍大陆上古玄阵——星河幻阵,于他看来,根本就是一件普通寻常之事般,不足为奇。
“你为何要帮我?”慕云希看着那人清冷似风雪的眉眼,仿佛,他从灵魂到血液都是冷的,世间最凉薄之人,不过如斯!虽然他,一身淡然,清贵无暇,仿佛这世间最好相与之人,可是,他的灵魂之中,却透露着一种世人勿近的清冷气息,淡漠疏离,生性凉薄。
只是,这样天生凉薄之人,为何要帮她?
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心底的好奇问出了口。
“随心而至,没有为何。”闻言,他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清雅如风月的眼眸之中,划过几分飘忽空濛之色。兴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问,兴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事实,的确是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帮她,他对任何事,向来都是淡漠到近乎冷血,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怀疑,他的血,他的魂,是不是,生来便是冷的?
或许,冷眼旁观,才是他该做的事情,不管,她是否会被禁卫军困住,引来更多的禁卫军和御林军,他似乎,都应该是作壁上观才对。
但,他却选择帮她,没有为什么,只是,心随意动罢了。
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随心……而至?那你的心中,为何想要帮我呢?”慕云希却仿佛钻进了一个死角般,竟有些寻根究底起来。
其实,她真的只是好奇!犹记得初见之时,他淡漠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着自己,得的是不治之症!那样随意的姿态,冷漠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漠不关心到这种地步的人,居然还热心的帮助素昧平生的她?
“姑娘又何必寻根究底?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何,我只是想帮你,就这么简单。”看着慕云希那莫名的固执,那人清雅如风月的眼眸之中,似乎划过了一抹清浅淡薄的笑意,却是转瞬即逝,恍若错觉般,碎玉般的嗓音静静流淌,落下一道清越的韵味。
他看着她,神色坦然,清雅如风。
若是换作别人,说了这话,定会让人觉得唐突与不妥,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是那般的坦然自若,仿佛,他想帮她,不过是这天地间最自然的事情罢了,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非关虚情假意,非关,俗世浮沉,他,就是他,清雅如风,凉薄似雪,却通透明净的,不屑于沾染任何一点凡尘烟霭。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闻言,慕云希却是忍不住莞尔一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固执了?不是一向恣意洒脱,随心而游的么?她自己做事,尚且是凭心情而定,怎么此刻,倒是对别人寻根究底起来?
她眉宇之间清浅空灵的笑意,恍若一道轻柔的月光,落在他,早已淡化冰雪的心,折射出一点点清浅潋滟的光华,浅淡,却悠远。
“此地不宜久留,姑娘家住何处?”轩辕傾宇微微偏过头去,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地面之上,那不断地往来巡逻着的禁卫军与御林军,淡淡的开口,音色清雅,恍若碎玉般流淌。
“家?难不成,你还想护送我回家?”听到他的问题,慕云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琉璃色的眼眸之中划过几分不易察觉的促狭轻笑,挑了挑眉,看向他的侧脸,扬声道。
“……”闻言,他眉目如画的容颜之上,淡漠清凉的表情微微一顿,清雅如风月般的眼眸之中,似乎划过几分清浅的波动,缓缓转身,看向她,眸光之中,一片飘忽悠远。
慕云希娥眉轻挑,坦然迎视着他略带审视的目光,眼底,依稀划过几分清浅的笑意。
她不过是和他开个玩笑罢了!她可没有真的打算要他护送回家!
一来,她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需要男子保护的柔弱女子!
二来,若真是他护送她回了夜王府,不知道轩辕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慕云希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下,就连依依粘着她,都会被他用杀人般的眼神猛瞪!而且,还会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依依拽到一边去,她可不敢相信,要是她,深更半夜的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回家去,他会是怎样醋意大发的表情?
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