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心里不难过不伤心却也是不可能的,白涟漪的心情有些挣扎反复,一时之间也不知应该如何,只木着脸跟着宁湛他们一同进了屋,便立在一旁默默无语。
萧怀素扫了了一眼白涟漪,看着她与初时判若两人,略微一估摸也能想到她此刻的复杂心情,却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个人感情的事她不好插言,若是白涟漪自己想通那自然是好的。
而另一边,宁湛也在为宁远介绍着白涟漪的来历,“也是‘归元宗’的弟子,与儿子同拜在师尊门下,姓白,也是何员外所说的那位神医。”
“喔,白姑娘竟然出自‘归元宗’?”
宁远一听这话也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不仅是他,就连袁氏与宁湛都与“归元宗”有关系,他们一家与这个宗派渊源颇深,倒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伯父,就让晚辈替您看看吧!”
白涟漪此刻已经恢复了医者的常态,也收起了刚才那纷乱的心绪,对待病人她自有她的处事之法,这与其他感情倒是没有关系。
“如此……试试也行!”
宁远略一思忖还是点头应允了,宁湛心中一喜赶忙上前来为他撩起了被子,又卷起了裤管。
萧怀素与高氏避讳地向后退开了两步。
高氏在一旁笑着点头,轻声对萧怀素说道:“侯爷竟然如此就愿意了,果然是熟人好办事。”
“谁说不是?”
萧怀素浅浅一笑,又转身对高氏道谢,“这次真是辛苦何太太了,要不你先回去歇息,等着这边有了结果我再让人给你传信去。”
“也好。”
高氏想了想便点了头,刚才她也听出了几分这个白涟漪的来历,又加之她察言观色,只怕这个白涟漪对宁湛有些想法,她这个外人夹在中间反倒尴尬,不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萧怀素给她递了台阶,高氏自然便顺势而下,又与萧怀素客气了几句,这才先行离开。
萧怀素在一旁看着白涟漪诊治,她的方法的确与一般的大夫不同。
大夫看病一般只在望、闻、问、切,而她只是一双手摸了摸,又大概询问了宁远有哪些不适,之后便找准了穴位开始施针。
被白涟漪这一番诊治后,宁远果真精神了许多,觉得一双腿似乎都比前几天要好多了,不禁夸赞道:“没想到白姑娘果然是好针法,我已是觉得好了许多。”说罢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如此看来,只要多针灸几次,想来痊愈也是不难的吧?”
宁远这一说,连宁湛都满怀希冀地看向白涟漪,“若是白师妹真有办法根治家父的旧疾,我一定重谢!”
“宁师兄言重了,若是能救得了伯父,我又怎么会不救呢?”
白涟漪笑了笑,轻灵的笑容柔美婉约,让人一见便生了好感,至少在宁远见到她之时便已不排斥,此刻更是觉得亲切了许多。
白涟漪将银针一根根地收好,又妥善地放进了锦盒中,眼尾风扫了扫一旁的萧怀素,就在刚才为宁远诊治之时她已经有了决定,唇角一勾,道:“只是伯父这旧疾已久,想要立时根治也是无法的,需要每隔三天针炙一次,还要施以药水泡脚,如此下来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才会痊愈。”
“那这么说,当真是能治好的?”
宁远心中一喜,这双病腿差点便成了他心中越不过去的关卡,拖着这样的残躯他如何配得上袁氏?
此刻听白涟漪一说,他心中大喜过望,就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愿意。
“不过如此一来我怕是要在府上叨扰一段日子了。”
白涟漪又接着一说,宁远已是笑着点头,“白姑娘是咱们府上贵宾,又是阿湛的同门师妹,咱们自当好生款待。”又吩咐宁湛道:“既然我这腿能治,也不谓在这里多做停留,快些收拾妥当了,明日咱们就启程回西安,也免得你母亲惦记着。”
“是,父亲。”
宁远的腿能够医治宁湛心中也是高兴的,遂拉了萧怀素到一旁说话,“何员外那里我去说道,只是何太太那儿你再打个招呼,毕竟为了父亲这事他们也算是多有奔忙。”
“这个我明白,你放心就是。”
萧怀素笑着点头,又看了一眼在床榻边半跪着为宁远推拿按摩双腿的白涟漪,唇角扯开一道浅浅的弧度,只怕能跟在他们身边才是白涟漪真正的目的吧,但她又怎么好与宁湛说破?
若是白涟漪真治得了宁远的腿即是大幸,不管此女有什么企图,萧怀素倒是不甚在意。
何员外与高氏知道萧怀素他们一行人这就要离去,自然也不敢强作挽留,宁湛还许了何员外一个承诺,若是将来有事相求,只要不违背德行道义必定会出手相帮,何员外喜不自禁,又让仆从备好两车的特产野味,亲自送了他们出城。
白涟漪果真是随行在了队伍里,为了尽宾主之谊,萧怀素特意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白涟漪也由此发现了萧怀素竟然已经为宁湛生了个儿子,心思又开始矛盾了起来,只板着脸不说话。
“白姑娘想必还不太适应与常人相处,我也听阿湛说起过当初在‘归元宗’的日子,那真是远离俗世烟火,得享人间清静,那样的地方白姑娘怎也舍得离开?”
萧怀素怀中正抱着醒着的元哥儿,见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