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迎佛城大清早,就发生一件重大事情。
最大的街口,两杆白旗竖着,随风舞动。
白旗下方,唐楼四平八稳坐着,花僧和三宝跟着,神色不无担忧。
“无名,你这样太高调了,无疑是与整个迎佛城为敌。”
花僧抬头,望着两杆白旗,左边写着“九寺非寺”,右边写着“四法皆空”。
三宝快哭出来了,“师父,你若是想挑战,挨个上门就是,何必竖旗示众。”
就在这时,不少路人见到白旗,白底黑字非常醒目,有人不自觉念出左四右四八个大字。
“九寺非寺,四法皆空。什么意思?”有人不解。
明眼人看出端倪,“要出大事了,这狂僧是说,九大寺都不配称为佛寺,他们修行的四种教派法门,也都不是真法,而是虚妄。”
“这要多大胆子,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僧人不想活着离开迎佛城吗?”
几位路人正叹息间,早有僧人见了,快步回到本寺,告知主事们和首座大人。
不出半刻,九大寺庙全体轰动了,迎佛城是他们的根基,却被某个来历不明的野和尚上门打脸,还是竖旗示众这等手段,存心闹得满城风雨。
“快快,交齐寺内高僧大德,去会会这个狂僧野和尚。”
九大寺的首座,还没赶到街口,街口就已经爆发混乱。
九大寺毕竟根深蒂固,迎佛城又是钦赐的供佛圣地,城内居民无不是佛缘深厚的信徒,更是和九大寺有千丝万缕的缘法。
有些信徒虔诚无比,见到两杆白旗亵法渎佛,简直是坏心肠的魔王才想的出来,群情激奋,个个喊打,要将白旗撕毁,把唐楼三人赶出迎佛城。
但是,接下来就发生许多怪事。
有些信徒捡拾石头,朝着唐楼投掷,满以为能把他丢的满头是血,可是石头落到唐楼身边,如同泥牛入海,纷纷消失无踪,回头再看,好端端的石头,仍停留在原处,好似根本没挪动过。
“好个狂僧,竟懂得妖法!”
信徒们爱憎分明,同样的手段,若是高僧大德使出,那便是无上神通,可现在唐楼被他们认定是渎佛的狂僧,使的自然是妖法。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出人群,“我来!”
他们撩起袖口,就要上前拔旗,将唐楼扭送九大寺受审。
但是,在众人惊恐目光中,几名壮汉喝醉酒般,绕着唐楼三人身边不断转圈,走的气喘吁吁,连白旗的一角都碰不着。
畏惧情绪在人群中扩大,许多信徒双手合十,口中颂念经文,仿佛这样就能将唐楼驱除。
九大寺的首座高僧们赶到,见到诡异的情景,众多信徒人山人海,却和仅有三人的唐楼泾渭分明,没有一人敢逾越半步上前。
承恩寺首座上前,指着唐楼,“快把白旗撤了,如此悖逆狂言,留着只会败坏人心。”
唐楼上前,对首座说道,“首座你好,我乃大乘教派,世人都叫我无名僧。”
九大寺的首座们,彼此对视着,显然知晓无名僧的名头。
“你不在南方,宣传你的大乘教派,来我迎佛城作甚?”首座质问道。
唐楼笑着答道,“听闻迎佛城内,聚集四大教派的所有高僧,特地来挑战。”
成恩寺首座恍然大悟,原来是扬名而来。
以前,也有不少新成立的小教派,想要扩大影响,便到迎佛城挑战九大寺,最后的结果却是一一落败,不管是论道还是斗法,纷纷惨败,最后还被愤怒的信徒追打,落得颜面尽失,只好黯然离场。
这些小教派的和尚,挑战手段远比唐楼更温和,尚且落得如此下场,更何况是竖旗狂言的唐楼?
首座们听到这里,纷纷露出不言自明的微笑,显然他们回想起对付这些自不量力的敌人的往事。
承恩寺首座摆摆手,“想要辩难斗法,一切好说,你先把旗撤了。”
唐楼拒绝道,“还不能撤?”
“为何?”
“须得我败了之后,方能心甘情愿撤旗。”
首座心中冷笑,到时候就不是撤旗这么简单,白布黑字的八个大字,都要你一口口吃下去,连粗竹旗杆也不能剩下。
“各位首座,这位无名僧要挑战九大寺,我承恩寺应下了,你们意下如何?”
承恩寺首座答应的痛快,根本原因在于,他早已得到消息,唐楼在迎佛城外的大觉镇前,将数万追随者的教团遣散,如此自废功力的举动,让唐楼在他眼中的威胁大幅度下降。
一个教团的重要性,对任何高僧大德都非常重要,追随者到晚作用,除了宣扬教义、供养所需外,更是维护教派利益,守护高僧安慰的重要角色。
三宝的师父老和尚,为何沦落深山老死,根本原因在于,辩难斗法输给敌人,门下信徒离心,走失大半,没了供养护法的力量,才被打成丧家之犬。
眼下唐楼出现在城中,除了两大一小三人外,竟别无其他信徒跟随,如此一来,就算他们赢了,也绝走不出迎佛城。
承恩寺首座心中计较,不管输赢,都能抱住九大寺的威严和地位,何乐不为。
其他八寺的首座,也都心思相同,陆续答应下来。
众多信徒当中,无人发现的角落,一个黑和尚兴奋得瑟瑟发抖,身边都是九大寺最虔诚的信徒,但他还是忍不住低声为唐楼较好。
教团解散后,黑和尚一路赶到迎佛城,追随唐楼行踪,在这街口,再度见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