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浩成回到北京府的第二日,就是听闻官府抓住了几个邪神的信徒,并且顺藤摸瓜的抓出了好几个邪神魔修的窝点,同时也有十七八位秀才,也是因为被邪神和魔修诱惑,而损了学识、文思,以及才气。
李浩成皱了皱眉头,隐约抓到一点东西,却又好事雾里看花,难以看清。
直到他回到履道坊,归仁园中,准备召唤素舒时候才恍然大悟。
他取出天花乱坠旗打乱周为气机,又是抛下七音妙树,形成法域隔绝内外,最后才是拿出白玉麒麟镇纸,就见这原本洁白的玉麒麟,此时已经是布满了污浊,其中稳定的文思、才气陷入了一种混乱的状态。
无数信念将麒麟镇纸原本的灵性压下,一个个扭曲的人影在李浩成身边浮现,演化出一个个学子的人生历程。
这些学子或是专精诗词歌赋,或是喜爱琴棋书画,或是专心穷经皓首,有的殷实,有的贫困,有的才德兼备,有的有才无德,但无论喜好、家境、人品如何,他们都有着共同的执着,寒窗十几载,一心一意。
可,最后他们忍受几年、十几年的孤寂,才慢慢积攒出的文思、才气,却被人生生夺取了!
原本,这些无根浮萍一样的文思、才气,受困于麒麟镇纸中缓缓消散,被镇纸吸收,可现在不同,随着外界的言论的流传,些许心念向着这些才气、文思汇聚而来,蕴藏在文思才气当中的追求、寄托、努力、不懈等情绪,顿时化作无数的业障,反向侵蚀起镇纸。
我该庆幸,素舒还在小九州,并且还没有让祂熔炼神敕吗?李浩成拍了拍如意葫芦,看着同样缠绕上丝丝缕缕了的神敕,嘴角不由的泛起一丝丝冷笑。
李浩成以玉符清光感应素舒,素舒本就拥有九洲和小九州双重神职在身,可以神游两界,如今依靠玉符清光更是几无消耗,就是将大半神念降临到李浩成身上,看着眼前两物,略微皱眉,就是同李浩成交流起来。
‘这神敕已经被因果业力纠缠,若是继承,必然被扯入其中,日后这份因果一日不消,一日难以登临金敕。而那镇纸之中,文思、才气也已经从逐渐异变,若是放着不管,那些文思、才气都会化作业障,就藏在镇纸之上,将其化作凶煞,同神敕的新主人不死不休。’
李浩成皱了皱眉,他虽然学贯百家,但在神道方面总归是不如素舒来的精通,只是看出这东西不处理会有麻烦,却没想到这么麻烦,问道:‘可有解决之道?’
‘听你的介绍和看这神敕上的因果,这些东西最麻烦的地方应该是怎么化解与其相关的因果。正好我刚刚把天元宝册祭炼完成,对小九州的文气有一定的支配权利,你先把神敕和文思、才气转送过来,我借小九州之力斩断神敕上还没受到影响的老旧因果,再以天元宝册洗练那些异变的文思、才气,你到时候将其储存在镇纸之中,弥补那些学子的在文思才气上的损失,然后在给与这些人一点指引,也就差不多了。’
李浩成笑道:‘同时,若是运作的好,你神名的早期宣传都不需要特地去做了。’
说完,李浩成就是将神敕和镇纸当中的才气、文思通过清光,转送到素舒那边,在等待对面清理的时候,顺带将原本的文道神器白玉麒麟镇纸,洗练了一下。
大约过去了三四个时辰,素舒就是联系上李浩成,将洗练过的才气、文思,以及不少文气一起转送回来,李浩成以麒麟镇纸承载后,看着麒麟镇纸表面散发着的淡淡智慧灵光,仔细感受其中的文思、才气,不禁感慨术有专攻。
在他看来,所谓的文思、才气,其实就是学识的一种外在表现。
如果吧一个人的记忆比作是无数互相重叠在一起的纸张,那么剥夺文思、才气,就好像将一个人对经义文章有关的记忆纸张都抽离走,虽然纸张前后可能还有对应的残留痕迹,但因为那些记忆衍生出来的感悟却是必然不存在,就好像一下子回到刚刚学习的状态一样,只记着对应的文章,可关于文章的理解却是一点也没有。
不过,被剥夺的文思、才气,本身也没有什么用,毕竟读书本就是一个修身养性的过程,单纯掠夺,先不说其中一些无关的记忆会不会干扰自身,就说一些感悟上的冲突,也注定了这东西贸然吸纳,只会扰乱自身心境,有害无益。
所以,那邪神才会选择以麒麟镇纸封存,而不是直接吸纳。
但,现在经过素舒的洗练,这些文思、才气中属于个人的痕迹虽然被清除了九成九,但关于感悟的散发和灵动却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也就是说任何一个人吸收对应的文思、才气之后,不仅会继承对方所有感悟,而且还会获得对应的灵感方向,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弥补他人的损失。
收好麒麟镇纸,李浩成再次外出,此时距离他回来才过去四五个时辰,可整个北京府都知道了邪神、魔修和学子的事情,甚至有些学子的身份和住所还被人曝光,李浩成皱了皱眉头,听着路边上人的议论,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道还有几个能够挽回。李浩成按照流言,去了一个被曝光名字住所的学子住处看了看,就见他屋内桌子被打翻,笔墨纸砚散落在地,染黑了好大一片地板,整个人瘫软在角落,张牙舞爪,像在驱赶着什么。
原本缭绕在北京府上空的愿力不在祝福他,而从人言当中诞生的晦气、霉运和因此衍生出来的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