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闻言,身体像被电到了一般,不停地打摆子,不停地颤抖。/38/38745/韩遂脸的表情,也越来越沮丧,一个年男子,容貌伟毅阳刚,泪水竟然打湿了衣衫!韩遂大哭特哭,哭声又掺杂着几声骇人、绝望、自嘲自讽的笑声,苍凉的声音传遍整个大帐,大帐里的每个人听着,都觉得诡异,更觉得悲哀。只有刘范、贾诩、田丰三人保持着镇静的颜色。
韩遂哭了很久,之后毫无征兆地给面前的刘范来了个五体投地大礼,韩遂狠狠地在坚硬的地重重地磕头,大地发出一阵沉闷的“咚咚”声。韩遂悲哀地道:“若冠军侯早日劝告韩某,韩某又怎会做出这等错事啊!呜呜!”
刘范颓废地叹了口气,惋惜地道:“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本侯只是个凡人,又怎能改变!”
韩遂绝望地道:“侯爷聪慧,古今难见!韩某败在你的手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如今,韩某自知罪孽深重,不求何事,但求速死,以告慰凉州民众,为天下苍生谢罪!”说完,韩遂再叩首。
刘范眨了眨眼,道:“你没有其他要说的话了吗?”
韩遂抬起头,看着刘范苍白的面孔,淡然的表情,突然眼花缭乱,只觉得刘范头戴着万丈光芒。韩遂缩了缩鼻子,道:“韩某家,仍有老母在堂,儿女尚小!她们都是无辜的,跟我的罪行没有半点关系!韩某斗胆,请侯爷开一面,放过我家下!”
刘范听他这么说,心也软了。刘范道:“好吧!我可以不株连她们,但她们也不能再过得很好,必须加以惩戒,才能让愤怒的凉州吏民安心;若本侯优待你家人,凉州必有人坐不住,定要对你家人行刺杀之举!”
韩遂听见刘范能够如此为他着想,感动得心都化了。韩遂道:“谢侯爷恩赦!侯爷的大恩大德,韩某今生无法偿还,敢请来世再报!”说完,韩遂又叩首。
刘范道:“没别的了吧?”贾诩和田丰闻言侧目。
韩遂知道,这是刘范再给他的一次机会。韩遂想到刘范列数出来他的罪状,愧疚、懊悔、痛苦不堪,于是韩遂毅然决然地道:“谢侯爷!罪人已经没别的请求了!请侯爷下令,斩了罪人吧!”
刘范点点头,答应得很干脆,虽然心里极其不忍。刘范无情地大喝道:“来人!给我把韩遂老贼拖下去斩了!”
“喏!”帐门口两边跳出几个陷阵营军士,前把韩遂给拉了出去,韩遂一直在浅浅的微笑,并没有半点害怕的颜色。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刘范知道,那是韩遂的脑袋掉在地的声音。不一会儿,刘范看见一个军士,手里提着韩遂还在滴血地首级进来,向刘范复命。刘范看到韩遂的眼珠,那两对棕黄色的眼珠,仿佛里面帮着一片海,一汪湖,深邃,神秘,如今人死了,但他的眼珠还是好像炯炯有神,与生前并无几分差异。刘范顿觉可惜,如果韩遂另走其他路,或许凭借他自身的能力,未免不能造福大汉,赢来一个朗朗乾坤。
可惜啊!人才用在正途,才算是真正的人才;一旦误入歧途,只会沦为高智商罪犯。刘范知道,韩遂也曾经忧国忧民,与谭嗣同等并无区别,只是谭嗣同走了正途,而韩遂,只因一步错,而导致步步错。
刘范想到这里,唉声叹气。贾诩道:“主公,凉州还有好多城池未曾打下来,占领城池的,都是韩遂的党羽。如今韩遂已死,我们可以用韩遂的首级,逼迫韩遂的部下投降!”
刘范沉痛地点点头。北宫伯玉和阿吉见韩遂事了,想该到他们了。于是两人站出来,道:“败军之将,拜见冠军侯!”
刘范瞥他们一眼。北宫伯玉道:“不知侯爷是否真心想放过羌人和氐人?”
刘范道:“若本侯不放过,你又能如何?”北宫伯玉默然。
“该说的,本侯的军师已经说过了!想必你们也再清楚不过,不然你们也不会投降!本侯现在心烦得很,不想再听你们废话!本侯只有一句话,等凉州被平定,本侯必要攻进羌地,你们反悔也没用!你们现在只应该想一件事,是该不该故意在引路之时耍花样!”刘范根本看不起北宫伯玉和阿吉。
北宫伯玉和阿吉闻言,身的汗水如同泉涌。他们其实也想过在引路的时候,耍耍花样,借机逃脱,并回到羌地,再组织羌兵对抗刘范。两人知道刘范清楚自己的想法,怕极了!阿吉陪笑道:“是给我们一万个胆子,那也不敢欺骗侯爷啊!”
刘范语气冰冷地道:“这样最好!你们最好弄清楚一点,本侯既然能将你们击败一次,有十足的把握击败你们第二次!第一次留你们一条命,第二次本侯可不会心慈手软了!还有你们的几十万族人,若不能为本侯所用,本侯宁愿把他们全给杀了!你们是知道的,在幽州谷郡,本侯建起了一座用十九万颗人头垒成的京观,三十里开外仍能看到京观的顶部,壮观之者,莫不如是;在五十里开外,仍能闻到头颅腐烂的臭味,郡民皆惧,莫敢相近!本侯得到消息,羌人大约还有二十四万,氐人大约还有十六万,要是全拿来垒成京观,那一定谷郡的更为壮观!你们觉得呢?”
“是是是!我等定不敢冲撞侯爷虎威!”北宫伯玉和阿吉诚惶诚恐地道。
刘范依旧冷冷地道:“很好!很好!等羌人和氐人化为本侯的子民,我必重重赏赐你们!不知你们想要什么赏赐?”
北宫伯玉和阿吉,在贾诩面前还能装腔作势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