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这下总算是听出刘范的意思了,无非是继续要挟他继续降价。/36/36112/ ( 道:“那在侯爷看来,价格降到多少才合适?”
刘范说道:“依本侯看,贵邦还是还有诚意的话,次的交易取消掉,如何?”
于夫罗点点头,那五千头牛马,还不算什么。刘范又说道:“然后,贵邦只需再把价格降低到一头牛二百钱,一匹战马三百钱,一匹劣马一百五十钱,我们双方才有机会继续谈下去。足下以为如何?”
于夫罗闻言,瞪大了双眼。于夫罗惊讶地说道:“侯爷不是在和在下开玩笑吧?”
刘范说道:“如此重要的事情,本侯怎么疏忽?”
于夫罗愤怒地说道:“那为何价格如此低廉?连米谷现在在也不过一斤二十钱!难道一头千斤重的牛,它的价值只有十斤小麦吗?”
刘范哈哈大笑,说道:“今时不同往日,足下何必动怒?如果足下不想和本侯交易,大可以现在走。本侯也好赶紧清扫门户,等另一个愿意同意这个价的卖家。总之,这桩生意成与不成,都在足下一念之间。足下可要想好了,不然莽撞之下作出的决定,可能会让足下遗憾终生。”
于夫罗第一反应,是转身拔腿走。但回想起大单于和整个贵族会议的命令,于夫罗又不得不留下来。朝廷已经派人准备去没收他们的马,说不定汉朝皇帝看了他们的牛,还要强征到宫廷里去。再说了,算于夫罗不同意,鲜卑人和西域人也会抢了这个机会。算刘范的价格很低廉,但总算也还是有些甜头。如果不答应他,匈奴连这点甜头都没有了。留在于夫罗面前的,除了答应刘范的条件,也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于夫罗想了想,说道:“侯爷提出的价格未免也太过低廉。在下不过匈奴人的使者,恐怕还没有这个权力决定是否同意。”
刘范摇摇头,说道:“足下在说谎。如果你们匈奴的贵族们对你不放心,也不会只把你一个人派过来。而这次,涉及到数百万头牛羊的大买卖,他们竟然只派你一个人来,说明包括单于在内的全体匈奴贵族已经达成一致,授予你全权负责此事。再说了,你是右贤王,是仅次于单于的第二号大贵族。如果你都不能代表匈奴全权负责此事,那本侯看,你父亲的单于之位,还是早日让出来为好!”
于夫罗被刘范拆穿了,十分尴尬。刘范说道:“还有,本侯府的道士们前日为本侯卜卦,他们都算出了今年即将是百年一遇的大寒之年。想必,贵邦未曾准备过冬的草料,牛羊难以过冬。本侯在朝廷里的亲信也传回信来,说朝廷有意扩充西园新军,特别是要建立骑兵。那战马从哪里来呢?自然是要问你们匈奴要。”
于夫罗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这等秘密,侯爷是如何得知的?”一说完,于夫罗又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
刘范说道:“足下不要问本侯是如何知晓的,反正本侯对此事是一清二楚。现在摆在足下和贵邦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贵邦同意本侯规定的价格,把数百万头牛马低价卖给本侯,这样匈奴可以摆脱所有牛都饿死的厄运,至少卖出一半,还可以保全另一半;也可以摆脱被朝廷免费征收战马的命运,如此,匈奴还能在本侯这拿到一些钱,打打牙祭。”
“要么贵邦不答应,那也可以。那贵邦会白白损失过半的牛,一分钱也拿不到。更有甚者,所有拥有牛的贵族争抢本来不多的草料,谁也抢不到足够的草料,千万头牛干脆同归于尽。匈奴郎将也会带兵到美稷城,四处搜刮可供打仗的战马。这样一来,匈奴也不会得到一分钱。相反,贵邦还有可能和匈奴郎将产生冲突,甚至和朝廷开战。匈奴被朝廷控制,已经有一百多年了。能和朝廷抗衡吗?贵邦能挺过又一场战争吗?”
“相反,贵邦如果不同意的话,本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本侯大可以把足下送走,再把其他番邦迎进来。他们出的价,不一定贵邦出的价高。现在,足下想好了走哪条路了吗?”说完,刘范面带微笑,看着于夫罗一脸茫然的样子。
于夫罗想了想,刘范说的确实是有道理。他还想找找什么挽回的计策,但他的大脑经历了这诡异的一天,早已是一片空白。想来想去,匈奴的路只有妥协一条了。
于夫罗仰天长叹,说道:“侯爷把话说到这个份,在下哪里还有不答应的余地?也罢,在下代表匈奴人同意了!”
刘范说道:“当真?”
于夫罗说道:“当真。”
刘范点点头,说道:“好,右贤王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本侯这叫让人写好合同。”
很快,贾诩当场把两份合同写完了。于夫罗踌躇再三,终究是无力回天,还是在合同签了字,摁了手印。于夫罗拿一份,刘范拿一份。按照合同规定,西凉以每头牛二百钱、每匹战马三百钱、每匹劣马一百五十钱的价格,购买匈奴人的五百万头牛,十二万匹战马、四十万匹劣马,总价十亿九千六百万钱。
摁下了手印,刘范捧起自己的一份合同,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而于夫罗许久,都不把目光从合同挪开。这次,匈奴人付出了近半的积蓄,可谓是一场大出血。而得到的回报,不过是大约十一亿钱而已。
但好歹还有这二十多亿钱,如果不签合同,也许一分钱匈奴人都不会得到。于夫罗自我安慰道。
刘范则是捧着合同,久久地也不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