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西凉人得知了他的身份,不定会一刀把他杀死!不然的话,西凉人也一定会用他来做要挟贵霜帝国的筹码!一个王储,对于一个国家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36/36112/想到这,昆苏耶伽冷汗都下来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盼望手下的士兵能忠君爱国,严密保守他的身份。但昆苏耶伽实在是想多了。是他三番两次地命令大军越过葱岭,让大军身心俱疲;也是他,明明知道大军不宜速战,而却逆而行,莽撞地追击西凉铁骑三百多里;也是他,带领大军进入贵山城这个巨大的焚尸炉。这三件事,早就让手下的士兵与他离心离德了,贵霜士兵们恨不得提刀杀之,又怎会再替他保守秘密?果然,出乎昆苏耶伽的意料之外,那名贵霜骑兵回头看了一眼昆苏耶伽,竟然抬起手来就直直的指着昆苏耶伽的鼻子,无比笃定地道:“他就是我们的王储,昆苏耶伽殿下!你们快去把他抓起来吧!”笃定之至,甚至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卖国的羞耻感。
昆苏耶伽一听那士兵出卖了他,把他的身份都告诉了西凉人,都来不及痛恨那个告密出卖他的士兵,而是顿时绝望得面如死灰,心想,这下完了。等张郃一听翻译官转译过来的话,旋即眼前一亮,精神百倍,把士兵扔下,径直往昆苏耶伽走去。张郃走到昆苏耶伽莫跟前,这时昆苏耶伽仍然沉住气,蹲在地上。张郃一把把昆苏耶伽给从地上拎了起来,双眼瞪着昆苏耶伽,道:“你果真是贵霜人的王储?,是也不是?”
昆苏耶伽本能地拼命地摇摇头。张郃不信,又询问其他的贵霜骑兵,这是不是昆苏耶伽本人。结果,贵霜士兵都对昆苏耶伽把他们带入了贵山城那个人间地狱而怀恨在心,纷纷指着昆苏耶伽,他就是贵霜王储。昆苏耶伽的额门上冒出冷汗来。张郃冷笑道:“看来你果真就是昆苏耶伽!好啊!”
于是,张郃立即命人给昆苏耶伽五花大绑,然后押解着贵霜的俘虏回到贵山城。这时贵山城的大火已经逐渐熄灭,火油也已经被消耗完了。城中的土地,被大火烧得一片焦黑,贵霜大军的尸体化成的白灰,虽不是堆积如山,但也将贵山城中靠近城门的一大片土地染成炫目的灿白,犹如下了一场大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城中全是汽油燃烧之后的恶臭,还参杂着有骨灰的味道。这股味道,隔着一百里都能闻到。城里臭得已经不能呆人了,田丰、赵云和庞德正在城外等候张郃的好消息。
张郃推搡着昆苏耶伽,到了田丰、赵云和庞德的面前,一脚踢过去,就把昆苏耶伽踢翻在地,给三人跪下。田丰俯下腰,用手捏着昆苏耶伽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一番。昆苏耶伽满脸的都是黑灰,田丰的手都脏了。田丰搓了搓手指上的灰,道:“儁乂将军,这是何人?何故把此人推到我等之面前?”
张郃道:“军师有所不知。据贵霜俘虏交代,此人正是率领三十万大军试图征伐我西凉的贵霜王储,昆苏耶伽。”
一听“昆苏耶伽”这四个字,田丰、赵云和庞德都是双眼放光,振奋不已。田丰笑道:“哦?果真是昆苏耶伽本人吗?贵山城中那么大的一场火,将军不会搞错吧?”
张郃用脚踢了踢昆苏耶伽的后背,道:“应该错不了。方才某将其残兵围住,逼迫起投降时,贵霜兵皆望着此人。而且此人身上所穿挂的铠甲与一般士卒的不同,纹饰精美,多处鎏金,必定是其军中上层人物。”
赵云和庞德也曾经见过昆苏耶伽,只是昆苏耶伽满脸的灰,看得不仔细。两人上前端详了一会儿,道:“不错!此人正是昆苏耶伽!”
田丰点点头,道:“那看来错不了了!翻译何在!”翻译官立即出来。
田丰道:“我且问你,你可就是贵霜王储,昆苏耶伽?”
昆苏耶伽看张郃与田丰之间的对话,虽听不懂汉话,但也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坦荡地道:“哼!是又怎样?我就是贵霜的王储,昆苏耶伽!我父亲是贵霜的王中之王,胡毗色伽!”
田丰笑道:“那可就太好了!此次我西凉不仅烧得你三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还恰好俘虏了你这个王储!方才在下还以为,你是被大火给活活烧死了。能逃出贵山城的大火,王储殿下还真是幸运。现在被我军俘虏,可有何话要?”
昆苏耶伽气急败坏,道:“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贵霜的王储,为什么不赶紧把我放开,放我回贵霜帝国?”
田丰道:“你是一介俘虏,阶下之囚,有何权力要求我军释放你?”
昆苏耶伽道:“哼!我贵霜虽然这次损失了三十万大军,但是在葱岭以南的大军,还有足足五十万!若是我父亲愿意,他大可征兵到百万!如果你们西凉人敢不放了我,我父亲一定会再次派兵来征伐西凉,救回我的!我这次战败,只是中了你的奸计!等我父亲派兵来,看你们怎么办!”
田丰道:“有你在手上,你父亲岂敢轻易出兵开战?若是他敢来,在下就可威胁他,先斩杀了你。他岂敢轻举妄动?”
昆苏耶伽凝噎。田丰思考片刻,忽露出一个笑容来,道:“王储殿下不仅是阻止你父亲胡毗色伽兴兵进犯的挡箭牌,其实也是我军攻占大夏之地,打开蓝氏城的一把钥匙啊!”
昆苏耶伽一头雾水,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田丰道:“王储殿下仔细想想,当驻守大夏之地的守军看到,连你都被生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