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瞅着二月,轻轻地笑了,只说了一个字:“等。”
反正已经落入敌人的手里,着急也没有用。总归他们弄走清竹,是要要挟赵镇升罢了。
而现在的关键,则就在于赵镇升的可利用价值了。
只要太子乐意,赵镇升的可利用价值,只怕还不如来喜。他留清竹,不过是想保护她,虽然也有小要挟在内,但也是赵镇升主动找来的。
太子扯开嘴角,露出了称得上邪恶的笑容。
本来他想走一条比较好走的路,但敌人似乎不想。太子继续下达命令:“不要惊动南衙和刑部的人,让他们继续找。”
二月答应着。
太子慵慵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歪头瞅向了屋内靠墙条桌上的,象首金刚五足铜炉,细闻之下,太子便就知道,里面燃的应该是花蕊夫人衙香。
女人堆里出来的承平伯,有些亵渎这香了。
太子笑了笑,将眼睛收回,对二月继续说:“你去将世子他们请过来,然后去找太子妃,据实说就行了。”
魏芳凝快速的解决了四夫人、五夫人,真的很快,几乎没费什么工夫,从这两位夫人贪婪讨好的语气眼神里,知道这两个人有那贼心吼没那贼胆。
而且魏芳凝也并不觉得,讨好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的人,有什么不对。
不管承不承认,每个人,都不自觉得会如此。
就像魏芳凝会讨好梁皇后、太后,皇帝,出发点其实都差不多。
再怎么装得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其实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如果条件准许,魏芳凝倒也不介意给家人行方便。但有了魏云静的事后,让她不敢如此。不是她装高傲,而是怕给她们带来不幸。
所以魏芳凝达成拜访目的,便就很快地离开,不给她们过多的遐想。
到无波小筑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二月跑来,将他问到的事,向魏芳凝如实汇报。
魏芳凝快速分析出,人既然都已经出府,那么追是不可能。只能拿出耐心跟脑力来,而承平伯府上的内奸,也不是今天来查的。
出嫁的女儿,即使是一般人家,也不能随便回娘家。
更何况她嫁进的是天家。
所以无论如何,魏芳凝不想就这么离开。反正也不急于一时,况且救出清竹,又不用太子亲自出马。
魏芳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问:“太子呢?”
二月答说:“回娘娘话,在南厅上与世子爷、四老爷、五老爷说话呢。”
对于承平伯打着喷嚏被抬着出去,二半只字未提。
魏芳凝叹气,虽然说想办的事没办成,还出了岔子,但她想太子总会有办法的。让二月回去,她直接进入无波小筑。
魏昭早听丫头们说,跑了出来,拉着魏芳凝瞅了眼跟在她身边的宫娥,往边上拉了拉,语气倒是有些担心地问:“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魏芳凝摸了摸魏昭的头,魏昭不服气地闪开,报怨说:“姐总拿我当小孩子。”
他从小就是个小老头个情,爱操心又爱装大人。
结果是魏昭越是这样,魏芳凝就越想逗他,笑着说:“能有什么事?你好好念书,就行了。小小年纪,小心老得快。”
魏昭背着手,像个小老头一般,打头往屋内走。
魏芳凝笑出声来。
虽然说刚来时出了差错,但魏芳凝还是在承平伯府上呆到了下午,才在魏远志和褚瑜连声催促下,与太子坐到马车上的。
好不容易回家,魏芳凝本来是想呆到宫门快关的时候。
毕竟太子没有催促,若真是急的话,太子也不会强挺着。所以魏芳凝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急。但显然魏远志和褚瑜不这样想。
临走的时候,沈太夫人只是与魏芳凝说,若是受了委屈的话,一定记得娘家的大门,永远为她开着。
这些话,回门的时候,沈太夫人也曾说过。说给谁听的,太子心下自然有数。
好在太子十分上道,就差指天发誓,一定不会给魏芳凝委屈,一定会对魏芳凝好。
逗得魏芳凝在边上大笑。
沈太夫人沉着脸,终还是说:“如果真有用得着家里的,一定要说。我老婆子也懂,若是你败了,芳凝又哪有好日子过?不想嫁也嫁了,到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老婆子还是懂的。”
太子倒也没有客气,只是说:“孙女婿想自己试试,若真有用得着祖母的,孙女婿一定不会客气。”
坐到马车上,魏芳凝才问:“太子有办法?”
一整天下来,除去一开始,想将人堵在承平伯府上着急外,一听说人已经走了,太子反倒放轻松了。魏芳凝想着,太子大概是想好了对策了。
太子斜眼瞅魏芳凝,笑说:“没办法怎么办?出了事也没见你说要提前回来?若不是岳父、岳母撵你,你还不肯走呢。现在知道关心,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魏芳凝翻白眼给他,没好气的说:“开始的时候我不也帮忙了?可是你要真罩不住要提前走,会跟我客气?我好不容易回娘家一回,总要有一件事办成不是?总不能人丢了,我又在娘家没呆住。岂不更赔?”
太子大笑,深觉魏芳凝的话有道理。
收了笑,太子正色说:“只要咱们一直派人找清竹,清竹生命无忧,别的事,就不急。”
魏芳凝想了想,问说:“太子觉得会是谁?”
太子这次连想都没想,说:“应该施璋和着魏侧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