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南晨说起二十七支队进攻王庆坨失利的消息,路承周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王庆坨的战斗,二十七支队伤亡过重,战士们有足够的药品吗?
“田书记,与日军的任何一场作战,都有深远意义。我想,日军一定很震惊,在他们的身边,还有如此强大的抗日部队。此次王庆坨战斗之后,日军怕是有一段时间,睡不着觉了。”路承周分析着说。
日军一直以为,冀东、冀中才是抗日力量活跃的地区。
没想到,就在海沽西南二十公里外的王庆坨,抗日部队竟然敢攻打王庆坨这样的重镇。
要知道,王庆坨有镇自卫团,还有县保卫团,以及日军一个小队。
这样的防守力量,在日伪看来,是坚不可摧的。
昨天晚上二十七支队的进攻,差一点就拿下了王庆坨。
牛绍善被吓尿,日军的夏本小队长,只能放信鸽求救。
如果不是失去黑夜掩护,如果二十七支队的武器再好一点,正如曾紫莲所说,如果二十七支队哪怕有一个投掷筒,王庆坨战斗的结局都会改写。
“是啊,此次战斗的政治意义深远。让民众看到了我们抗日的决心,也让日伪知道,华北不是他们的天下。”田南晨缓缓地点了点头。
“二十七支队的损失大吗?”路承周又问。
“还不知道,估计伤亡会很重。”田南晨缓缓地说。
“田书记,二十七支队肯定缺医少药。医生的事,我们没办法,但药品,是可以解决一部分的。”路承周突然说。
这种事,其实无需他插手了。
地下党的同志,已经成功打入了中西大药房。
马厚谷本就是民先队员,地下党的同志,要进入中西大药房工作,还是很容易的。
路承周的任务,其实到此就基本完成了。
中西大药房的同志,由海沽城委负责联系。
以后,地下党需要药品,也由城委负责。
路承周要做的,只是睁一眼闭一眼就可以了。
关于药品的事,路承周其实都是无需问的。
“会从估衣街运出一部分药品,此事你知道就好。”田南晨点了点头。
把人员安排好,运送药品的通道打通后,路承周就无需参与具体事务了。
这些事情,路承周越少参与,也就越安全。
“我会注意的。此次二十七支队失利,是否与我提供的情报有关呢?”路承周又问。
其实,在听到昨晚二十七支队失利的消息后,他也很担心这个问题。
毕竟,王庆坨的情报,是孙志书提供的,路承周并没有验证。
将这么重要性的情报,放到一个外人身上,路承周其实也有很大的压力。
幸好,王庆坨的地图,早就有的。
就算孙志书提供的情报有出入,二十七支队也一定会派人进王庆坨侦察。
没有哪支部队的主官,在没有掌握敌情前,随便下达进攻命令的。
“不可妄自菲薄,二十七支队的失利,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是,唯独与情报,没有任何关系。”田南晨知道路承周的想法,炯炯有神的目光,望着路承周,鼓励着说。
“我只是查漏补缺,如果我这边有问题,可以第一时间查找原因,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路承周诚恳地说。
情报是他交给组织的,对情报的真实性,必须负责。
如果因为自己提供的情报,给组织造成了损失,他还要请求处分。
潜伏在敌人内部,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是,这并不是他可以犯错误的理由。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对了,昨天晚上,二十七支队的参谋长钟旗同志负了重,三塘铺的医疗条件有限,经上级研究决定,让钟旗同志来海沽治伤。”田南晨突然想起一件事。
“维多利亚医院恐怕不行,最好能去马大夫医院。”路承周想了想,很快作出决断。
“上级也是这样认为的,军统不是在马大夫医院有情报员么?你要注意这方面的情报。如果军统有异动,要及时汇报。”田南晨叮嘱着说。
中共对马大夫医院也很重视,军统发展了胡海燕作为情报员,海沽城委在马大夫医院有好几名同志。
“是。”路承周坚定地说。
郑问友带着文丛松去丰润县时,川崎弘给他安排了两名助手。
这两名助手,川崎弘是经过谨慎挑选的。
首先,他们不能是曾经军统的人,毕竟郑问友是原来军统海沽站的军情组长。
因此,情报三室的人,基本上就被他否决了。
甚至,川崎弘将宪兵分队的人都否决了。
同时,与中共有关的人,也不行。
要知道,文丛松原来是抗日联军的作战参谋,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呢。
其次,这两名助手,还得有比较强的行动能力。
他们的任务,是在需要时,控制郑问友,或者击毙郑问友。
川崎弘给文丛松下了死命令,一旦任务失败,必须除掉郑问友。
抗日者,与其留着与皇军对抗,不如直接消灭。
最终,川崎弘从暗杀团调派了两个中国人。
这两个都是中国人,身手矫健,多次参加暗杀团的行动,比较有经验。
川崎弘相信,郑问友已经掌握在自己手里,同时,七路军也掌握在手里。
根据丰润县传来的消息,七路军其实算是完全散了。
就算郑问友回去收拢部队,能收编一百人,就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