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李向学对警察教练所的情况,自然很注意。
所有同学的姓名、相貌等基本信息,他都留了意。
“是不是记错名字了?”李向学蹙起眉头,一个不记得的同学,突然出现在宁园,与海沽各个学校的积极分子聚会,他自然很忧心。
“要不,我去看看吧。”路承周说。
“你去还不如我去。”李向学摇了摇头,路承周从秘密加入地下党开始,就要杜绝再与这些活动有关联。
特别是路承周加入军统和日本特务机关后,他的一言一行就更得注意。
“那你得注意安全。”路承周提醒着说。
“放心,我不会与他们直接接触的。”李向学笑了笑,他是一名老地下党员了,这种事情还是会很注意的。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与马玉珍再联系一下,侧面打听这个人的情况。”路承周说。
不管什么事情,都要留有后手,他相信李向学,但也担心会出现意外。
从理论上说,任何事情都有意外的可能。
“行吧。”李向学点了点头,路承周如果能问到更详细的情况,也有利于他的调查。
虽然李向学觉得,路承周很有可能是多此一举。
然而,李向学晚上去宁园,根本没有找到马玉珍所说的“文兴华”。
甚至,他连马玉珍也没见到。
宁园非常大,便于隐蔽和集会,学生们的警惕性也高,根本没给他靠近的机会。
李向学在宁园转了两天,学生倒是看到了几个,但只是来游玩的。
李向学既欣慰又沮丧,欣慰的是,海沽的爱国学生,警惕性高。
沮丧的是,自己作为一名老地工,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
幸好,路承周留了后手。
路承周是在第三天,才与马玉珍见到面的。
之所以隔了一天,既是想等李向学的消息,也是不让自己与马玉珍的见面,显得这么突兀。
因为,今天是他轮休。
路承周可以光明正大回治安里,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见到了马玉珍。
马玉珍没有住校,当她回到治安里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放学回家的马玉珍。
“你怎么在这里?”马玉珍看到路承周后,惊讶的说。
路承周整天公务繁忙,平常难得见到他的身影。
“今天休息,回来看看。”路承周说。
“你不是这几天都没时间么?”马玉珍问。
“晚上确实没时间。”路承周解释着说。
“那你白天可以来啊。”马玉珍说。
“白天也没什么时间,你们搞得怎么样了?”路承周随口问。
“我们只是普通聚会,没有你想象的复杂。”马玉珍说。
“走,请你吃饭。”路承周笑着说。
“好。”马玉珍害羞的低下头,也没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就开心的跟着路承周走了。
路承周现在有了工作,可以请马玉珍吃饭,这也是他们之间单独交流的机会,马玉珍很珍惜这样的机会。
路承周自然能看得出马玉珍的喜悦,如果说他以前,对马玉珍的心思,还不怎么猜得透的话,现在马玉珍心里想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可是,就算知道马玉珍对自己有特别的情感,路承周又能怎么样呢?
作为一名地下工作者,身份还如此复杂,他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情感。
在杭州特警班训练时,路承周就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一名优秀的特工,一定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无论是喜怒哀乐,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马玉珍在这方面,就显得很稚嫩了。
虽然女孩子的心理年龄,要比男孩子大几岁,但路承周已经是一名老练的特工,马玉珍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幼童似的。
很快,路承周就将话题引到了“文兴华”身上,并且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文兴华”瘦高,眼睛不是很大。
马玉珍虽然与他接触过,但并没有深交,因为她从心里不太喜欢此人。
每次文兴华看到她,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她的胸脯,让她很是难堪,但嘴里又不好说什么。
但这样的话,她又不好跟路承周说起,只是说她与文兴华只见过两次面。
路承周虽然有些遗憾,也没有再多问。
马玉珍几次露出,想让路承周去宁园,与他们一起参加活动的意愿。
但路承周都委婉的拒绝了,他如果去宁园,必须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在程瑞恩和马玉珍的经验,还不足以做到这一点。
况且,他们是在宁园,与全市各个学校的代表接触,人多眼杂,他岂会参加呢。
路承周如果参加他们的集会,只有一个可能,军统或日军方面,给他下指令。
学生在宁园搞集会之事,路承周不会主动向军统或日本特务机关汇报。
这些学生的活动,还没有产生政治影响,政府方面也不会过多注意。
然而,日本特务机关却注意到海沽学生的情况。
路承周例行组织警察教练所的同学聚会时,川崎弘也来了,并且问起了路承周以前在铁路一中的情况。
“以前铁路一中的学生,是不是特别活跃?”川崎弘随口问。
“这些学生思想单纯,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路承周笑了笑,但心里却异常警惕。
川崎弘可是个老牌特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暗暗含新意。
川崎弘问起一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