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相信,一直看着我的脸,真的不会厌倦,甚至看到想吐,就像几万前一样,别开玩笑了,早晚有一天,你们连扫一眼我的脸,都会感到十分难受。”
众人没有回答,而是交头接耳起来,恶分两个阵营,只是单纯以外貌区别,或是美得天崩地裂,自带一种独特气韵,或是丑到惨绝人寰,如同书籍当中所描绘,地狱当中最丑陋的怪物,可以说的上,世间最为特别,令人陶醉和绝望的存在。
就算是恶是同类人,依然会被对方的相貌所吸引和震撼,以至于不看都不行。
恶有父母生,没父母养,没有家教的关系,不会特别抑制自我的兴趣,想要的东西,就去拿,想看的事物,直接看个够,到最后直接看吐了。
“赤弥说的有些道理,就像当初一样,互相欣赏美貌,看得精神疲惫,到最后甚至看了就想吐是一个道理,早晚有一天,咱们会厌倦赤弥的脸,就像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那可怎么办,虽然有稳固的家在,可是总得再稍微有点调和的小趣味,否则咱们只睡了睡,睡了再睡,总不能再睡个几万年吧,那应该怎么做,才能不会厌恶赤弥的脸,最后一张能带给咱们乐趣的脸。”
“怕是没有办法吧,毕竟咱们都是过来人,明白其中的道道,几万年下来,不是对一个人的美貌厌倦了,是对所有人,不管代表丑还是美,全都看够了,甚至一看到美就想吐,而丑会稍微好一点,可能是当时咱们不太衷心看丑的原因,没有过多的厌恶。”
“现在想起来,真是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密集地去看所谓的美,看到最后,完全是在恶心自己,已经看腻够了,只要看上一眼,就会几年不舒服。”
“所以说不能犯同样的错误,赤弥是我们最后的一丝乐趣,不能像之前那样,往死里看,弄到最后我们自己生不如死,甚至想逃离真正的家,出去透气是假,其实是想避开看到已经想吐的老脸。”
“就算再偶尔,随着时间过去,早晚会看腻味,不如找些跟家一样,永远牢固和美的东西,光是以貌取人,跟外面脆弱的世界有什么区别。”
“跟家一样的存在世间应该不会再有,但是比稍微弱点,跟我们一样的存在,倒是有一批人,可惜如果无法把残魂送出去,说什么都是假的。”
“哎……”
黑影齐叹一声,本来就有些冷的家,变得更加寒冷,一些黑影意识到灵魂之间有些太过接近,赶紧就是往一边挪动,离远之后,果然有些温度了。
跟恶一样存在,同等价值的人,就只有远在天堂,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恶的终极克星,能够上天堂的善魂。
人最大乐趣来自于人,恶和善本来就是同样事物的相对面,算是同等的存在,互相肯定能够在对方寻找到最大的乐趣。
不过,对于恶而言,经过所有恶们合力一击的十八层地狱,不仅代表一个恶,而是所有的恶们,因此才能超越善魂的地位,甚至超越恶本身的地位。
几万年来,能够当为乐趣的东西,早已不复存在,恶只能睡了又睡,一直睡个不停,将思维睡糊涂,当醒来迷迷糊糊的时候,发现有最美的家在,就会稍微安心一些,然后不敢想更多的事情,继续沉睡,直到下次醒来,再次思维一分钟,继续蒙头睡起大觉来。
不是恶贪睡,如果完全清醒的话,就会忍不住想很多事情,对于恶来说,所想最重要就是关于善魂的事。
但是恶无法走出地狱,或者也不想离开真正的牢固和美丽,因此思念善对于他们而言是最大的纠结和迷茫,倒不如一直沉睡,将记忆封印,永远忘记所谓的善。
然而,当思维清晰起来,不由自主打开珍藏的记忆,过去万年,几万年,记忆没有模糊,反而变得更加清晰,被赋予更多的意味。
明明不是愉快的记忆,善魂出现在恶的面前,恶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任何力量都无法使用,就像被人砍断手脚灵魂的木偶一样任人宰割。
善永远保持着一个表情,轻轻抬起手,轻轻放在恶的身上,就像触碰婴儿一样小心。
然而,对于恶而言,轻轻的触碰,却仿佛在轻轻里,藏了几亿支针一样,穿透恶的身体和灵魂,完全自古以来,最完全的疼痛盛宴。
即便如此,善依然是同样的表情,不为自己的作为感到羞愧,不会对痛苦的恶有半份怜惜,手放在恶的身上,听着恶的惨叫声。
恶十分恐惧,想要逃离善的身边,直到身体僵硬,灵魂从身体上脱离,恶已经有了逃跑的机会,然而当要离开善的身边,恶却停了下来。
此刻,善正抬头看着恶,表情依然没有变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但是恶却走不动了,同样看着善,似乎觉着一直寻找的事物就在前方。
直到阎王到来,恶依然看着善,直到阎王用打魂鞭将缠在恶的脖子,恶依然看着善,直到打魂鞭将恶拖在地上,恶依然回过头看着善,直到眼睁睁看着善将要消失,直到看着一群白衣人,将仿佛木偶的善搬走,直到下了十八层地狱,恶依然看着远方。
明明不是愉快的记忆,善一直停留恶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直到恶的成员越来越多,总算找到答案,一个令人振奋的答案,恶和善,事物的两个极端的,一动一静,既然是事物的两个极端,那么他们就是同样的事物,因此不管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