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顾虑的,小女子明白。”
“也知道要是不说出些什么来,公子也不会相信。”
琉璃冠珠歉然道:“我不知道公子为何想要知道牡丹亭的事情。”
“如果别的事情,我自当知无不言。”
“只是这件事,请恕我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不能说?”
王伟双眸微眯道:“……是因为真言蛊吗?”
琉璃冠珠闻言眉头微微一挑。
两人都有绝世好剑,不用想,肯定都是要去大梁的。
她先前也就是把这人当做是一位,按照白晓晓嘱咐而来的同类。
觉得能在这里相遇,算是一种偶然而已。
但这人先是问牡丹亭的事,现在又能直接提到真言蛊,
显然是对牡丹亭了解不少,
看来是一个在乐园的所编写的剧情上,也和她有所关联的人。
“也是……白晓晓现在还做不到一手遮天。”
“这时候碰到个跟我有联系的,倒也正常。”
心里对这个同类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
表面上,琉璃冠珠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公子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一些。”
王伟没去管琉璃冠珠的惊讶,目光冷冷地道:
“你说你无法告诉我关于牡丹亭的事情。”
“可刚才我在隔壁,听你们说了很多。”
“什么影子堂,血煞卫的。”
“这要是你真的中了真言蛊,那些东西也是不能说的吧?”
后面的话,王伟没有在继续说下,就那么直直地看着琉璃冠珠。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哦,原来公子因为这个是在怀疑我说谎啊。”
琉璃冠珠恍然道:“看来,公子对真言蛊也是一知半解。”
看到王伟面露疑惑,她解释道:
“我之所以能与另外两人口无遮掩地说那些话。”
“是因为她们二人也身中真言蛊。”
“作为都是身中,出自同一种母蛊的真言蛊,我们之间是不受任何限制的。”
“要不然,我们这些人之间商讨一些事情时。”
“岂不是一不留神说错话,就会被蛊虫反噬而死了?”
琉璃冠珠说话的时候,王伟一直都在观察着她,
想要看出这个人是否在说谎。
这些,其实都不是两人想要做的事情,
但“身份所限,职责所在”,
这种忘却自己觉醒者的身份,忘却所知晓的一切,
在这里装成提线木偶一般,是必须的。
同类相见,畅所欲言,不是两人现在可以品尝的。
看琉璃冠珠说话的神情并无异样,
要是以往,王伟可以很轻易地就下判断,这人没在说谎,
但今天,他却有些迟疑了。
他不太确定这个判断,
到底是他自己真的看出来的,
还是说在知道了琉璃冠珠也是觉醒者后,一种对于同类的信任造成的。
他自己看出来的,那肯定没问题,
要是因为其他原因,势必会被乐园察觉异样。
他被召去检查的次数已经太多了,
再怎么是王家的试验品,要是出错太多,谁知道会被怎么处理。
可能的话,王伟不想在因为这种事情还被带去进行检查了。
正犹豫不决时,看琉璃冠珠忽地朝他眨了眨眼。
王伟跟这人第一次见面,
再怎么是同类,彼此之间也没什么默契可言,
这眨眼的意思,王伟有些弄不懂。
好在琉璃冠珠看出他还没明白,就又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那意思像是在说,你不要管别的,说相信我就好。
先前在他迟疑如何不让两人动手时,也是琉璃冠珠出的主意,
现在看这人表示出这个意思来,
王伟想了想,也就不再迟疑,道:“……好,我相信对真言蛊的说的这些。”
“既然不能说,那我也不强求。”
“只是,事关一把绝世好剑。”
“仅凭姑娘空口白话,就让我相信事后会把剑给我,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这样吧,我看你脖子上挂着的那枚同心结,你很珍重的样子。”
“把那东西作为信物让我拿走,怎么样?”
琉璃冠珠没想到会提出这个要求来,下意识地就双手掩在了胸前。
王伟一看这样子,就明白了,果然和他想的没错。
之前菱花湛露有意要跟玉楼点翠两人动手时,
他看到琉璃冠珠曾将悬在脖子上的同心结,
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衣襟之下掩好,
像是担心动手时,同心结会被划伤的样子。
那东西制作的也不是很精美,看起来也有些年头,
琉璃冠珠看中的肯定不是其表面上的价值,而是更为内在的东西。
想来那个同心结,是曾跟琉璃冠珠之间,有过海誓山盟之人所留
至于现在两人如何,
就凭琉璃冠珠进了牡丹亭,就不难想象,
那个同心结,也就变成了一个念想和追思了。
虽然是残忍了一些,但如此重要的东西拿来作为信物,是再好不过的了。
琉璃冠珠对那同心结越看中,这个人也就越可信。
“公子,我明白你的担忧,只是您能换一件东西吗?”
琉璃冠珠恳求道:“这个同心结,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
“不行!”
王伟拒绝道:“就是因为对你重要,我才需要将同心结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