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听了心里奇怪,怎么自己没听说明天御花园有宴,是没有接到消息,还是压根就没邀请自己?因为和皇上有关,秦谖刻意留了心思。
“贵妃娘娘哪里会带着咱们,应该只带着良辰美景两位姑姑才是,娘娘好不容易得空与皇上游赏摆宴,自然不会带许多人去。”另一个声音又传了来,秦谖听着皱起了眉。
如镜也听到声音,忙出去喝道:“你们是哪的人,怎么跑到我们栖鸾殿门口了?扰着贵人才叫你们好看!”
那几个宫婢听如镜口气不善,忙散开做事去了。如镜看自己说话有用,不免带了几分得色,又看着守在殿门口的李辉常喜,道:“你们也真是的,由着她们在栖鸾殿门口吵吵嚷嚷,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常喜却一反常态的恭顺,上前谄媚道:“倒是我失职了,如镜姐姐别怪罪,不知主子听到动静没?”
如镜才要开口,秦谖已经从殿里迈了出去,直接问向如镜:“可都准备好了?好了就出门吧。”说着带着如花便径直向宫外走去,如镜看到忙匆匆向李辉常喜嘱咐了一句:“你们好好看殿。”便提裙跟上了秦谖。
秦谖一路还在思忖着方才听来的话,这栖鸾殿与主殿相去甚远,怎么会无故有宫婢来这门口乱嚼舌根,秦谖又不禁想起常喜,她虽然很少管李辉常喜,但毕竟他们二人在栖鸾殿做事,秦谖也多少了解一点二人的脾性,常喜方才对如镜是不是太好性了些,心思一转,便想得通透了些,看来她们多半是出自梁贵妃的授意吧,还有这常喜,只怕也忘了谁是他真正的主子。
只是梁贵妃想让自己知道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单单为了炫耀她与皇上?秦谖总觉得不对,梁贵妃倒还不至于浅薄到这地步,那么梁贵妃究竟是何用意,秦谖如何也想不明白。
暮色将至,微风习习,给炎热的夏日添了几分清凉,让秦谖觉得舒畅了不少,决定不再想这些想不透的,略犹豫了下,抬腿往承福殿去了,听袁鹤说他将玉琴松棋安排在了承福殿,秦谖想起来了承福殿的陈嬷嬷。
承福殿是专门为新选秀女准备的,因此在没有选秀的时候颇为安静,让人们几乎都要忘了这一角偏殿的存在,秦谖进了殿,四下无人,吩咐如镜如花在门口守着,秦谖直接去了陈嬷嬷住处。
陈嬷嬷果然在,看到秦谖,倒是惊讶了下,起来一面行礼一面道:“奴婢见过宜贵人,贵人怎么来了?”
秦谖忙扶住她,“嬷嬷快别行礼,今日我是来看望嬷嬷,那些天还多亏了嬷嬷的照顾,不然我一个刚进宫的秀女不定是什么样子,总是想着来看嬷嬷,亲自道谢,却抽不出时间。”
陈嬷嬷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人没见识过,她当日对秦谖并没有特别照顾,心里自然清楚是担不起秦谖的这句谢的,只是她也没有推脱,她知道秦谖不会无缘无故的找自己。
秦谖看到陈嬷嬷了然的目光和似笑非笑的神情,心里突了一下,明白心思都瞒不过这位宫里的老人,和聪明人说话还是坦率些的好,秦谖心里定了主意,又道:“我这次来找嬷嬷,也是有一事希望嬷嬷相助。”
“贵人说的哪里话,能为贵人分忧是奴婢的福气,也是职责,只是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以前奴婢也亲自教贵人学习了,还希望贵人不要为难奴婢。”
秦谖笑道:“嬷嬷说的哪里话,我只是区区一个贵人,凡事自然是要以宫规为主,嬷嬷对我有教导之恩,我自然不会让嬷嬷为难。”说完,看陈嬷嬷表情放松了不少,才将心里的打算说出口,陈嬷嬷听了有些犹豫:“我瞧着这两人不像是什么没规矩的,也极乖巧,贵人何苦巴巴的和她们为难。”
“我哪里是与她们为难,嬷嬷放心,我并不打算伤害她们,只是想让她们得一些教训而已,我以前惯是被她们主子欺负的……”秦谖说的越发可怜,泪盈于睫。
陈嬷嬷本就是个苛严的,但是心底却是好,她听秦谖不打算伤害两人,只打算让她们得些教训,心里也不反对,她一直是主张对下严格的,手里人是吃了不少苦头,吃了苦头才不易犯错,陈嬷嬷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又不愿意驳秦谖的面子,便答应了下来。
秦谖见陈嬷嬷答应,放心下来,忙又道了谢,见陈嬷嬷没有了相留的意思,又坐了坐也就出去了。
第二日,等秦谖醒来,想起昨日听来的事情,心里有些酸楚,今日梁贵妃与皇上要同在御花园游赏,一个是皇上一个是贵妃,想来一定融洽的很,自己就算再怎么刻意遗忘,还是会想起来。
最怕看到她人笑卧君怀。
那曾经只属于自己的温柔。
心里虽然不免在意,可想起来昨日梁贵妃的刻意,秦谖想想还是在栖鸾殿呆着比较好,自己若贸然去了御花园,只怕会生出不少事情,逞了梁贵妃心意。
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总想着皇上与梁贵妃在御花园如何如何,秦谖在栖鸾殿呆的索然无味,却不想自己不管如何回避,事情还会找上门来。
来的是皇上身边的陈阜总管。“皇上今日与贵妃娘娘说起贵人您的手艺,点名要尝尝贵人亲自做的酒酿丸子,贵人不如做了亲自送上去吧,皇上和贵妃在御花园里等着贵人。”
秦谖听了首先欣喜起来,皇上到底没有忘了自己,将自己全然抛在脑后,可转念又想起梁贵妃,梁贵妃哪里是会好心向皇上说自己好处,只怕没那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