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一笑,“那臣妾便退下了,但愿贵妃娘娘当真万无一失,百策无疏,否则,只怕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说完也不等梁贵妃回答,便出了主殿。
回到栖鸾殿,秦谖对等的焦急的如镜如花讲了大概,只是隐了梁贵妃最后的提议未提,怕是吓着二人,然而秦谖心里清楚,这件事情若是还查不出什么蹊跷,那如镜如花迟早会在梁贵妃的授意下受刑的。自己进宫时间未长,倒也没有对这两个人产生多么深厚的情感,只是以利诱之,激发两人心里对于高位的渴望,才能让她们与自己站在一条线上,但要自己看她们无故受刑,只怕也不能。
想来想去,终究只能叹息一声。
如镜如花听秦谖不过是送个吃食,就出了这么大状况,也都惶惶不安起来,秦谖安慰了她们,便一人去了榻上躺着,今日的事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但幸好自己还有喘息之力,还能安静地思索。
此时秦谖终于能够得到片刻的清净,可是另一个受牵连的长乐心里却无法放松下来。她小心翼翼的跟在皇上身后,走到养心殿门口,陈阜等人在门前站住了,自觉分守在两边,未央看了长乐一眼,率先随皇上进去了,长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了。
进了殿里,皇上终于开口了,“长乐,你有什么话要对朕说么?”
长乐忙跪下,“回皇上,奴婢的确因为不忿和嫔害了皇后娘娘而找过宜贵人,但宜贵人绝不是会下毒想害皇上的,这点奴婢愿意以性命担保。”
皇上冷哼了一声,“正因为朕信你不会害朕,宜贵人现在才有命在,否则,你以为朕会这么轻纵了她么?方才因为有许多人在,朕怕你难堪,现在没有外人,你给朕好好说说,为什么要去找宜贵人?”
长乐听了,心里酸涩泛起感动,想讲实话,可是却不知如何说起,只得道:“宜贵人,她,奴婢觉得她与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忍不住便对宜贵人说了心事,宜贵人愿意慷慨相助,那常喜说的什么怨皇上的话都是假的,宜贵人与皇后娘娘素昧平生。”
梁贵妃所听到的秦谖与皇后的旧事,这次因为皇上并未深究,因此常喜没来及讲出来,现在也成了了长乐反驳常喜的一丝机会。
皇上面色缓和了一些,“这么说,她做的点心,她殿内的柚香,她与瑞珠的那些共同点,都是你教给她的咯?”皇上终于找到了他一直疑心的答案。
“也不全是,皇上第一次遣奴婢你去找宜贵人的时候,奴婢便因为她与皇后娘娘一样喜爱蝴蝶芙蓉玉而对宜贵人心生好感。至于别的,奴婢也是为了帮她吸引皇上注意而告诉她的。”事到如今,一向最不擅长说谎的长乐却只能硬着头皮一个接着一个的将谎言继续了下去。
长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她要欺骗的,却是她最不愿意欺骗的人。
“果然,没想到朕念着瑞珠,处处护着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却都来算计朕,利用朕。”皇上心里气愤,将手腕上的珠子重重的摔在了桌案上。
未央心里虽然在怪长乐瞒了自己,但看长乐神情凄楚,还是不忍,只好站出来圆场:“皇上,这些事情都可以暂缓算,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今日下毒想要害皇上的人究竟是谁,长乐必然没有这个胆子,宜贵人还是最大的嫌疑,但也不能排除别人的可能性,动静闹得这么大,若是被太后知晓问起,皇上还需要准备个说法。”
皇上知道未央说的不假,东西是秦谖做的,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干系,若她真有歹心,自己也断然不会包庇,只是她做出的小食,满是她的味道,他不信她要害自己。
不一会,王太医与姚太医又来见皇上,方才仔细检查了那碗酒酿丸子,发觉桂花与汤馅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有问题的是丸子,应当是和的面的问题。
皇上想了想,命陈阜将秦谖带过来。
前脚刚被皇上下了禁足令,后脚又是皇上要来传唤,秦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立即收拾妥当,便随陈阜去了养心殿。
进了养心殿,发觉两个太医都在,秦谖心里明白了皇上带自己来的用意。
进殿请过了安,皇上也不叫起,直接问道:“你方才做酒酿丸子和的面,是你亲自准备的?”
“回皇上,是臣妾亲手和的。”秦谖不知晓皇上为何突然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道。
皇上脸上表请变幻莫测,眼神渐渐冷下去了,“王太医,你说。”
王太医听见皇上吩咐,忙向秦谖道:“方才检查的那碗丸子,是在丸子面里和进去了连银针也查不出的植物番木鳖,番木鳖有剧毒。那只猫儿便是死于此毒。”
秦谖听了,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辩解,拿出让皇上信服的证据,只怕皇上便要信了常喜的那荒唐言语,仔细想了,才开口道:“皇上,臣妾做酒酿丸子,和面时候是将酒药融于水,和在面里的,臣妾整个过程完全没有假手她人,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那便是酒药和水的来源了。这类食材臣妾是吩咐小厨房的看管公公准备的,臣妾可否见他向他问清楚?”
皇上含着什么心思,挥挥手,便命人去请了永和宫看守小厨房的公公小陶子来。
秦谖心事重重,心里暗暗祈祷小陶子能够精明点,发现些异常来,起码找出毒的来源,再慢慢计较。
小陶子莫名其妙的就被带来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皇上,行礼的过程心中难免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