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辉走远,如镜如花才忍不住来秦谖面前问道:“主子,这大热天的,怎么就把栖鸾殿的冰都取了?这怎么能耐得住?”
秦谖笑道,“这栖鸾殿好歹也是个阴凉的,你们就少出门晒着也呆得住,我取了冰自然有我的用处,你们瞧着就是了。”
如镜如花听了,再说什么唯恐就会被当做娇气了,想到以后要过这么一段无冰的日子,两个人的脸都皱巴了起来。
这几日皇上表面没什么动静,只是连续三天召了薛答应,宫里的人都瞧着眼热,估摸着这薛答应怕是要得晋了,薛茜竹日日看在眼里,嫉妒万分,临别前娘亲将闺中秘术授予姐妹二人,不想自己侍寝一晚,却再无了消息,而自己妹妹薛茜桃却得了皇上青眼。
只是薛茜桃依旧对她千依百顺,事事如从前一般不违拗自己,薛茜竹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只好把所有不甘咽在肚子里,对着这个从小不如自己的妹妹,薛茜竹也说不出相互提携的话来,只得心底干着急。
暗地里皇上对梁贵妃的调查却陷入了僵局,太医院里的档案里没有番木鳖被使用,库里的也都完好无缺,究竟番木鳖从哪里来的,既然不是从太医院,这宫中的妃子们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皇上苦思无解,莫非自己想错了?不是梁贵妃做的?这宫里果然有居心叵测的人,可影子又回来回禀的事情让皇上的心重新提了起来,“你是说,良辰大晚上的偷偷扔了一包东西?”
“是的,我晚上盯着永和宫,想从出入的人来找出可能给贵妃娘娘提供番木鳖的人来,结果看到良辰从永和宫主殿偏门出去了,拿着一个包袱,我也就跟过去了,看良辰将一包东西丢在了第二日早晨还有运送各宫垃圾的推车里,我看良辰走了,便去推车里翻出了包袱。”影子一五一十的禀报着。
“包袱里有什么?”皇上听的疑心大起,迫不及待的问。
影子从怀里拿出了小小的两个青色瓷瓶,皇上看的有些眼熟,只听影子道:“也就这两个还完好,其余的都碎了,是那日在永和宫栖鸾殿里被太后搜出来的盛着番木鳖的瓶子。”
皇上听后再一瞧,果然是。
“这东西在各宫想来应该挺常见,梁贵妃扔这个做什么?”皇上忍不住问道,却更像自言自语,影子不回答了,消失在了皇上身后,自己据实说完便是了,说多了怕会影响皇上的决断。
一方面没有证据,一方面又觉得梁贵妃重重行为很可疑,皇上心里的确苦恼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母后和处理这件事情。
正在烦躁间,却听陈阜总管急急的跑进来了:“皇上,永和宫那边出事情了。”
皇上一听是永和宫,眉头便皱了起来,“永和宫?又怎么了?”
“听说好像是一直被禁足的宜贵人不知怎么中暑了,太医已经过去了。”
皇上听了心里也有些着急,“怎么会中暑,禁足着呢又没往外面去跑,屋内阴凉着又有冰,这永和宫当着是闹不完的事情。”话是这样说,皇上还是起身出殿了,往永和宫赶去。到了门口脚步犹豫了下,看向身边的一位养心殿洒扫的小公公,“你在这里候着,等长乐和未央过来后让她们也去永和宫。”他为了方便和影子说话,吩咐她们二人去取香了。
“是。”那小太监平日从来是个不入流不得脸的,今日皇上却亲自交代下来事情,让他感觉十分荣幸。
秦谖虚弱的躺在床上,是真的虚弱,她方才在太阳下端端坐了半个多时辰,只觉得汗如雨下,将浑身都浸透了,头晕晕呼呼的看周围眼底泛起了黄色,昏昏沉沉。只觉得如镜如花在耳边不停说着什么,自己却听不见。
如镜如花扶了秦谖在床上躺下,又依着秦谖之前的吩咐让李辉去太医院请太医了,而如镜如花二人却到了主殿一阵声泪俱下摸打滚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动静,很快秦谖中暑的事情在永和宫内无人不知,如镜如花嗓音又大,不仅永和宫,路过永和宫的只怕也要听说了,梁贵妃在里面呆不住了,出来喝道:“行了,中暑了就去请太医,在这里闹腾什么,罢了,你们带路,本宫去瞧瞧她。”
禁着足也能中暑,梁贵妃只觉得可笑万分。
太医来过了,开了几副方子,又命李辉去御膳房要了消暑的冰绿豆汤来,慢慢让秦谖喝下,秦谖觉得好了不少,只是面色苍白,浑身依旧是汗,时冷时热的,外面传来王恩公公的声音:“贵妃娘娘到。”
秦谖心里迅速估算了一下时间,嘴角微微上扬了,应该是正好。
看梁贵妃进来,秦谖忙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行礼,梁贵妃冷眼瞧着,也没阻止,心安理得的受了礼,才道:“妹妹这是做什么,姐妹不在乎这些虚礼,倒是你好好的怎么中暑了?”
“娘娘何必问臣妾,都是娘娘将臣妾逼到这份上的,还何苦来看臣妾这副狼狈模样?”秦谖喘着气,脸色蜡黄的指着梁贵妃说道。
梁贵妃心里纳闷了,虽然看到秦谖这幅模样心里还是很解气,但她中暑可是与自己无关的啊,怎么听意思倒成了她的不是了,不过这栖鸾殿的确热的厉害,比起自己的主殿要燥热许多,梁贵妃也觉得呆不住了。
“宜贵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大热天的中中暑也是常事,怎么倒是怪本宫了?”
“你,你在这样的大热天却支走了我宫里所有的冰,让我无冰可用,如今倒是做出这幅嘴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