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皇上宿在了秦谖的云台殿。
趁着皇上去净房的时候,秦谖向长乐递去一个眼神,长乐心领神会,随秦谖一起去了里间。
“昨日皇上戴的那个荷包,你想办法给我弄出来。”见长乐进来,秦谖知道时间不多,直入主题,没有多余的耽搁。
“怎么了主子?可是那荷包有什么问题?”长乐听到,虽然不觉得有什么难的,但还是好奇问了一句。
“我怀疑薛茜桃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皇上戴着它靠近我我总觉得身上不舒服。”面对长乐,秦谖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长乐面色变了变,迅速恢复了正常,“主子放心,我,我尽力帮主子拿到就是。”
“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秦谖又叮嘱了一句,看长乐点了头,才重新回到外间。
因为只顾着担心皇上看到,谁都没有发现未央落在长乐和秦谖身上带着探寻和若有所思的目光。
晚上,陈阜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皇上的寝衣给皇上换上,皇上便让陈阜出去了,又亲自替秦谖卸了钗环,拥她入睡。
皇上觉得这样静静在秦谖身边,心里十分宁静,可以不去想很多事。
只是身边的秦谖却是另一番心思了。
“皇上的寝衣上也是这么重的龙涎香,唯恐臣妾不知道是皇上么?”秦谖压抑下心底不安,强笑着打趣。
“唔,朕也这么觉得,薛贵人这次给朕做的这些贴身的,似乎都熏了很重的龙涎香,倒让人不安稳了。”皇上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并不以为然,只以为薛茜桃是为了顺应自己习惯所致,倒在心里越发怜惜薛茜桃的用心了。
又是薛茜桃!秦谖在心里暗暗恨道。心里冲动几乎就将对薛茜桃的怀疑宣之于口,但终于还是生生忍住了,若是这次惊动太医也检查不出什么来,那么只会让皇上消耗掉对自己的原本就不多的信任。
皇上不知道秦谖心里的苦。搂着秦谖慢慢入睡了。
秦谖极力忍住身体的不适,等皇上熟睡后,慢慢,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在转过身子的那一瞬间,秦谖忽然知晓了薛茜桃的用意。她根本目的并不在这个孩子,而是,皇上。
虽然,如果秦谖是个蠢得,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孩子也是一件顺手的事情。
只是薛茜桃真实的用意,只怕是要自己刻意地远离皇上。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能得到安宁。
她算准了自己不敢声张,或者是,已经想好了声张后的退路。
秦谖恨得银牙暗咬,没有谁可以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任何人都不行。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秦谖慢慢琢磨起来,若是自己,用什么方法可以让太医无可察觉。
寝衣,荷包,重重的龙涎香味道。
龙涎香,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吧。比如,某种味道。
秦谖凑近皇上。慢慢,慢慢的嗅了嗅皇上的寝衣。
除了龙涎香味,再闻不到别的。
夜愈加深,秦谖的脑海却出奇的冷静清醒。
这样的用量,目的并不在于自己的孩子,只是为了让自己远离皇上吧。试想若是一接近皇上自己就各种难受。开始皇上还会担心为自己请太医,可太医什么都看不出来,皇上慢慢的就会疲倦了吧,自己只怕也会下意识的推脱皇上。
那么下一步呢,还会有下一步么。是了,若是让她得逞了,皇上冷了自己,自然梁贵妃和几位太医们也会对自己的保护也会松懈下去,松懈了,就是别人的机会。
香料既然不在荷包里,那么便是在做荷包和寝衣的料子上了,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若是能有证据就好了,秦谖闭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长乐的了,先把那荷包拿出来再说吧,希望从上面可以发现什么。
一夜就这样无眠的过去了。
第二日,等皇上上朝走了,秦谖终于如释重负一般,让如镜如花将所有窗户打开,自己重新睡下了。
植萁轩内,薛茜桃一针一线的仔细绣着手里的袍子,明黄色的底色上绣着一条穿梭在云海的龙,天底下只有天子才能穿这样的衣服。
身后的碧影红衣望了窗外一眼,又偷偷溜出去了,薛茜桃只佯装不知。
窗外一个粉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是薛茜竹身边的山桂。薛茜桃低头,继续一针一线又十分迅速的绣着手里的活计。
不知过了多久,碧影红衣又回来了,一进来就拿着盆要打水洗手,薛茜桃只是抬了抬头,假装无意的问道:“这是去哪了,手上都是青苔湿土的。”
红衣碧影忙藏了手,有些尴尬的回道:“刚出去帮良贵人搬花来着,弄的手上都是,让主子笑话了。”
“既然是姐姐的吩咐,你们日后手脚可要勤一点,别的不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从薛府出来的,她的话自然也是我的话。”薛茜桃不再追究,反而认真嘱咐道。
“奴婢们知道了。”两个人答应的倒十分干脆,心里对薛茜桃看得更低,虽然进宫成了宫里的主子了,可是谁不知道她以前在薛府不过是薛夫人和大小姐身边的一条狗呢,整日卑躬屈膝的巴结着老爷和夫人,对下人也都温声细语,纵有下人惹了她也都大气不出忍让过去了,哪有一点主子的样子。
薛茜桃又笑笑让她们下去了。
两个人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青苔痕迹,薛茜桃心一动,放下针线衣袍,走近处看了。
用手轻轻抹去,滑滑腻腻的。
薛茜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