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贵妃看到秦谖果然在意料之中的着急起来,心里不禁多了几分痛快,果然,这宜贵人还是对皇上存了心思的。
“这声妹妹你是叫不得的,她虽是才来的,可是本宫已经得到皇上旨意,择日办封妃礼。”梁贵妃说的云淡风轻:“本宫来也就是告诉你,这几日本宫要准备着和内务府定日子什么的,有些忙了,可能没有许多空来顾及你这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毕竟孩子最要紧。”
秦谖心头却是一震,“封妃?可是太后的意思?”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笑道:“臣妾是心里好奇,怎么一丝风声都没听说过,不知是哪家的闺秀。”
梁贵妃正要说是当朝太傅家的养女,来刺激下家世低微的秦谖,又想到了什么,生生的将这话咽了下去,“这事太后也是才知道的,自然不是太后的意思,本宫还真不知道这位妹妹的来路,不过凭她是谁,到底进了宫就是一家人了。”
梁贵妃是突然想到秦谖和先皇后有扯不清的关系,若说是先皇后的妹妹,秦谖也许就没胆子去皇上那里闹了,只有来路不明位分却高的,才会激起秦谖的不忿。
秦谖听了果然激动起来,不是太后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么,一来就是妃位,这般看重,为何这几日他都未和自己说过半句?
只是这番激动被秦谖小心的收拾起来,努力的不动声色:“这倒是好事了不是?看来这几个月宫里的好事还真是不少。”说完低头慢慢伸手抚向自己肚子,眉眼中透露出欢喜。
这是炫耀了。梁贵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旋即展开:“本宫来也只是为了和你说这几句话,这就要去内务府了,你好好休息。”说完便扶着良辰、美景出了云台殿,果真往内务府去了。
秦谖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眉梢的欢喜被忧郁代替。
“如镜如花,我们去养心殿看看。”
梁贵妃走到内务府门口,一个小太监从后面奔过来在梁贵妃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梁贵妃原本有些阴郁的神情终于带了一丝笑意:“我就说,她宜贵人平日再如何,这时候也是沉不住气的。”
良辰知道秦谖是去了养心殿,也露出了一丝笑意:“那娘娘就放心了。我们且看着就好了,这宜贵人不明真相,怕是要吃瘪。”
“你也觉得这次是宜贵人吃瘪么?”梁贵妃道。
良辰看自己主子的面色又沉了下去,不再作声了。良辰知道主子心里在担心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皇上对德懿仁皇后的情意,不说娘娘了,连自己这些在底下做事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和德懿仁皇后如此相似的李紫曦,在这个宫里,谁对她能有一分胜算呢?
秦谖出了中安宫往养心殿走。走到一半,忽然停了脚步,带着如镜如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如镜如花看出主子满怀着心事,默不作声的跟着,直到走到植萁轩的门口。
“主子来这里做什么。不去养心殿了?”如镜还是没忍住,问道。
“去,但不是一个人去。”秦谖只是这样交代了一句,就带着如镜如花直接往薛茜桃殿里那边去。
外面只看到山桂在,秦谖也只是想笑笑:“薛贵人在么,我是来向她道谢的。”说完也不等山桂说什么,径直走了。虽然刚才在殿里还是很知道薛茜竹的伤势。可秦谖此时显然没这个心情。
薛茜桃染了风寒,刚请太医看过,在床榻上歇息着。红衣碧影两个丫头愣是一直没看到影儿,薛茜桃也不甚在意,看到秦谖忽然来了,勉力起身撑着粗哑的嗓子:“宜贵人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秦谖倒是颇为惊奇:“妹妹这是怎么了?这般不小心,是染了风寒么?”
薛茜桃笑笑:“自己不当心罢了。”说着倒是寻了杯子,给秦谖倒了一杯白水:“丫头们不知哪里顽去了,宜贵人将就些喝吧。”
秦谖立刻接过来,知道她身边的人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一个庶女身边难有个知冷知热的,看她模样也是可怜,但一想起她对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动的手脚,秦谖的心立即冷了下去。
“我也是刚从梁贵妃那里听说了一些事情,来向妹妹讨个主意,妹妹身子既然不爽利,看来我也白来一趟。可是找太医看过了?”
薛茜桃忖思着秦谖的来意,“太医方才来过,刚走,本来是去看姐姐的,我顺便叫过来叫开了个方子,姐姐想说什么但说无妨,虽然未必能出什么有用的主意,但我总归心是向着姐姐的。”
秦谖并不在意薛茜竹的事情,听薛茜桃问了,也就顺水推舟的说起来:“说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宫里要来一个新人,听说是皇上亲自封下了妃位,让贵妃准备封妃礼。我只是奇怪着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来问问妹妹听过风声么?”
皇上亲自封的妃位?薛茜桃心里也是吃了一惊,这是真的假的?薛茜桃心底有些怀疑,皇上并不是容易动情的男人。
想着薛茜桃心里慢慢踏实下去,看着秦谖道:“姐姐是听谁说的,我可半分没有听过,不知道是不是谁在乱嚼舌根,怕未必是真的。”
秦谖见薛茜桃表情沉稳,似是不信,也不着急,“这可不是随便从哪儿就能听来的,说起来还是贵妃娘娘方才亲自来告诉我的,不然我也自然同妹妹一样,是不信的。”
薛茜桃表情这才有了几分凝重:“姐姐是说,是贵妃娘娘告诉姐姐,皇上封了一个刚进宫的人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