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谖跑向的地方正是此刻良辰美景集结永和宫宫人学习宫规的地方,这些人听了,可怎么得了,这永和宫都进贼了,忙随着秦谖向栖鸾殿赶去。这良辰美景听了面色一变,却根本阻止不及,看着眼前哄散的众人,心思急转却不知如何是好,美景只好先回去禀报梁贵妃,良辰便跟着众人往栖鸾殿方向去了,先摸清楚情况再说。
秦谖假装惊惶的开了锁,里面果然冲出一个人影,正是脚步踉跄行色慌张的左侍卫,他在里面闻进了不少夜欢香,正燥热乏力,却找不到计划中的宣泄对象,正在不解时候,殿门却依同计划一般的大开了,可惜最前面的不是梁贵妃,是个陌生的清秀女子,他脚步仓皇的迈了出去。永和宫众人二话不说将一头雾水的左俊伟劈头盖脸的打去,左俊伟挨了打,方才清醒些,听清了众人口中不停地叫骂自己“小贼”什么的,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这可比与嫔妃私通的罪名小多了,顶多只是赶出宫而已,更不会连累家人,想着想着,心里忽然卸下几天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包袱,虽然不清楚事情为何如此发展,但心头是快活无比。
永和宫一并宫人正七拳八脚的将左俊伟打得气息奄奄,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冷冷的喝声:“住手!”众人一听这声音,忙都讪讪的收了手,这才想起来永和宫正经的主子还没发话呢,自己哪能擅自处置贼人,梁贵妃已经在美景那听了变故,看到在地上头破血流的左俊伟,再看看一旁表情惊慌失措眼里却明显带着嘲弄之色的秦谖,心里恼怒可想而知,声音也不觉冷冽了许多:“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常在,才一会功夫怎么就不知安分。”
秦谖听后表情更加可怜,慢慢道:“回娘娘,臣妾的殿里招了贼人,臣妾实在无法才想请人来壮胆,不然,臣妾孤身一人,真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良辰已在一旁按捺不住,将矛头指向秦谖:“奇怪,这栖鸾殿进了贼,秦常在不晓得是如何脱身,还反将贼人锁在殿里的,还有,你们在这殿里究竟干了什么?”看这情形,良辰自然知道什么都没发生,但众口铄金,日后传出去终究会影响到秦谖的声誉。
秦谖一听在心底无声的笑了,面色依然楚楚,看着梁贵妃道:“娘娘,臣妾看如镜如花都走了,臣妾一人在殿里难免害怕,便想着出门散步,结果等我回来,却听到栖鸾殿里有声响,一想估计是进了贼,忙将门锁了去向永和宫众人求援。臣妾也是实在无法,真的是无心打扰娘娘休息。”
永和宫的宫人看着秦谖面色惊惶未平,都心生了同情怜悯之意,心想贵妃娘娘若是不为秦常在主持公道可就太不该了,再望向地上的左俊伟,面色都露出了激愤之意。如镜如花自不必说,以前在小厨房受过秦谖照拂的小陶子和绣月也在一旁愤愤不平。
梁贵妃哪里看不出这上下众人的心思,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声:“真是个妖孽,学会一身蛊惑人心的好本事!”面色却温柔起来:“原来是这样,妹妹可是受惊了?都怪姐姐想的不周到,谁曾想永和宫往日和平无比,怎么今日便进了贼,实在可恨。”秦谖低垂着头,假装没有听明白梁贵妃口气里的说着目光落在地上的左俊伟身上,看他模样可怜在心底微叹了口气,:“这贼人,按照规矩,本应该回禀皇上再交予慎刑司处置,可是今夜天色已经晚了,又所幸秦常在机敏,因此也未造成大的损失,传出去终究对永和宫名声不利,不然就打发出宫将此事了了吧。”
秦谖哪里肯这般算了,抬头恳切的说:“臣妾以为此事不能姑息,还是回禀皇上比较妥当,毕竟连永和宫的主意都敢打的贼人,背后也许有着什么人指使也说不定,还是要送去慎刑司好好问问才是,也是为了永和宫长久打算。”
一旁众人也觉得有理,都在底下点起头来,毕竟这永和宫招贼人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因着梁贵妃的原因,永和宫的宫人们在外面也是很得头面的,出了这等事无疑是打永和宫的脸。
梁贵妃看这情形知道不能善了,但送去慎刑司是万万不可,自己以财富诱他,以家人胁他,才令他就范,可一进去慎刑司,百般刑罚下来怕是难免会将自己供出口,无论皇上信与不信,对自己必然是不利的。
再看向地上蜷缩的人,目光中已经带了十分的果决,:“妹妹说的有道理,但不过是贼人而已,背后哪里会有什么主使,不过这种人确实不能姑息,将贼人拖下去,杖毙。以正视听。”
左俊伟模糊的听到了这几句清晰有力的声音,昏沉的脑海忽然一瞬变得清楚无比,眼光看向梁贵妃带有一丝凄楚,张着嘴却发现自己竟然像是失声了一般发不出声音,在极度的惊恐下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几不可闻,在心里悲伤着,原来自己此行,无论如何都是保不住性命的,罢了,罢了。感觉全身无力着,好像有几个人拖了自己起来,要去什么地方呢。
梁贵妃不再看他一眼,有些疲倦了,又吩咐着良辰:“明早等皇上下了朝去回禀一声,现在大家都散了吧。各自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安分一些。”说着便扶着美景回主殿去了,美景只觉得自己扶着的半个身子无比沉重,知道贵妃娘娘是真的疲倦了,也是,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却落得这个结局,又让秦谖逃出了杀局,是谁都难以接受。
秦谖看着她的背影,仿佛与自己脑海的那位竹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