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心思都转了几圈,各自都在为自己的目的斟酌着如何开口。
“其实,哀家这次默许了皇上将权力交给慎妃,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被她拿着哀家一桩旧事要挟哀家,哀家怎么会纵然她这种龌龊行为。”
秦谖听了心里暗中吃了一惊,一是没想到太后会这样坦率的告诉自己这个,二是对慎妃更不敢小觑,太后的把柄,她都能找出来,并且以此威胁太后,可见背后势力非同一般。
“竟有这回事,那太后何不严惩她,或者将她囚禁,那也不怕她乱说了。”秦谖义愤填膺的试探道。
太后笑了笑,笑容有些单薄,“哀家那桩事不是在宫里能发现的,她在宫外一定有什么靠山,能来威胁哀家,可见底气很足。哀家囚她杀她都不是难事,可是心里有顾忌,才无法动手。”
秦谖心底有些相信太后的话了,因为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一向精明的太后却纵容慎妃的谎言。
只是,太后为何要这样坦率的承认,倒让秦谖无所适从。
“太后娘娘……原来也有难处。”
太后慢慢看了一眼秦谖,意味深长,“哀家一路走来,遇到的难处还少么,可是哀家从未怕过,慎妃心术不正,后 宫交给她只会败坏了下去,让哀家也无脸去见先皇,更是愧对皇上,哀家纵她一时,却不会容她一世。”
秦谖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听着,心里揣度着太后说这些话的用意。她不是随随便便便会与你交心的女人。
太后看秦谖并不接话,眼神越发带着锋利,道:“宜嫔,你与晴儿关系一向好,品性又是哀家信得过的,哀家问你一句。可是愿不愿意相助哀家,这慎妃,不能不除,这些话。哀家在这宫里,也只对你说过。”
果然是这样,太后有把柄在容嫔手里,下手不便,可是认输却又不甘,现在需要一个替她出手却不担关系的人。
秦谖也只是愣了愣神,心里迅速有了计较,这个选择很简单,是自己一人对付越发让人捉摸不透的慎妃,或者是得到太后的帮助。
自然是要选后者的。
秦谖惶恐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臣妾,愿意听从太后吩咐。”
太后看着秦谖头顶海蓝色的簪子,满意的笑了。
“起来吧,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
从永寿宫出来后。秦谖还觉得有些晃神,没想到无意之间,自己竟然多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自然,太后虽然被掣了肘,可是给秦谖的帮助一定是巨大的。
只是又一想,慎妃连太后都威胁的了。让太后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这份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秦谖对慎妃背后的势力更加好奇了。
“等等,先不忙回去,本宫先去侍卫所一趟。”秦谖忽然开口,吩咐道。
如镜在一旁虽然有些诧异。也并未多问什么。
肩辇又慢悠悠的停住了,随即改变了方向。
到了侍卫所门口,秦谖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一旁的如镜,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一下就出来。小心。黎儿正睡着。”
如镜点头接过元黎,稳稳的抱着。
秦谖转身进了侍卫所,随便唤了一个人,叫带路去找岩卿,这正是侍卫所换班的时间,岩卿果然还在,秦谖去的时候,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吞着饭,像是饿的久的人。
秦谖看到,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开口道:“你平日可是吃的不好?”
忽然听到秦谖声音,陈卿琰差些被饭粒呛到,忙放下碗回头起身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谖看着陈卿琰,并不答话。
陈卿琰只得自嘲的笑一笑:“最近食量确实大了一些,让娘娘笑话了。”
秦谖看这里还有几个侍卫在,便道:“随本宫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你。”说完先带头走了出去,到了后院。
陈卿琰也紧紧跟了出去。
眼见无人了,陈卿琰也不再那么拘束,仔细打量着秦谖的面容,嘴里却道:“好久未见,你可是想我了?”
秦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去不看他,“我来,是有些问题要问你,关于慎妃的。”
陈卿琰闻言无奈的耸耸肩:“这是并不想念的意思么?也罢了。慎妃怎么了,可是为难你了?”
“她,并非是为难我,我想问问你们身后的那个势力,既然派你行刺,明显不是朝廷皇权的支持者,可是这又是慎妃的靠山,慎妃她究竟是什么目的,打着什么主意?你们身后的势力又究竟有多强大?”
陈卿琰更加无奈,“一来,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若知道,还不早就告诉你了,这些问题我也是一知半解,我本来是和师父一起的,为沉星楼效命,却也只是做些刺客的行当,师父似乎和沉星楼的某个人有些渊源,似乎,还是情缘,后来师父与沉星楼断绝关系,我也跟着师父离去,靠刺客为生,本来好好的,师父忽然有一日要脑热的扬言要进宫刺杀皇上,还那人情债,我放心不下,她一向是毛手毛脚粗枝大叶的……”
提到他师父,陈卿琰语气多了几分温情,不知为何,落在秦谖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苦涩。
“沉星楼?”秦谖还是没忘记重点。
“嗯,就是慎妃身后势力的名字,我悄悄留信说是替师父去行刺,让师父好好的生活,便去了沉星楼,进行了五日的训练,主要是对皇上习惯和身边侍卫的了解,还有就是皇宫的结构,方便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