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州修仙界,一世皇朝。
皇宫内。
依然是那般金碧辉煌,宫中蟠龙大柱,龙张巨口却已经少了一些吞天气魄。隐隐约约划过空气中的帝王气息,也像是一头受了重创神龙蛰伏着,缓缓的复苏着。
距离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波已经月余。
禹时经历了一阵尊严受损后的暴怒、颓废、平静之后,也逐渐恢复了往昔的昂扬。
“玉妃,这回多亏了你,果然让你说对了,民心可用。”
禹时站在皇宫中,隔着高墙,隔着禁制,却仿佛能把宫墙之外的一世皇朝几十万里山河与百多亿子民尽收眼底。
此时,一世皇朝境内,经过一个月的酝酿,一股源自于百亿百姓心底的悲愤已经如同岩浆那般沸腾,可以说是沸反盈天。苏夜这个名字在一世皇朝境内几乎完全成了毒瘤与凶魔的代表,是该死的叛逆,是恶心的异端。
几乎无需刻意去煽动什么,无数百姓子民就已经恨不得将苏夜诛杀,碾碎,将他挫骨扬灰。
一世皇朝不仅没有禹时想象当中的因为受挫而国力受损,反而因为悲愤力量的沸腾,更上一层楼。
禹时有理由相信,若再度与苏夜碰撞,凭着这一份国力即便不能一鼓作气把苏夜镇压,也绝对不会再让苏夜轻松应对,以熊熊国力燃起的悲愤之火,定能让苏夜狼狈不堪。
“陛下,您千万别这么说,我是您的妃子,天命所定,您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我为您分担一些责任乃是分内之事,理所应当。只是…”玉罗郡主平静的表情略有一丝担忧。
“说得好啊!不愧是朕的玉妃,天命之妃。”禹时看着玉罗郡主那张明艳的俏脸,心中对冥冥之中那一股浩大的天命莫名多了三分敬服。
天命深不可测,天命所钦的妃子果然也是与众不同,不仅容颜无双,还有超凡之智,洞若观火,在那样复杂艰难的时刻里,他已经骑虎难下,天命所钦的妃子却能看透其中的关窍,适时给了他一招以退为进的建议,放掉紫剑化身,勾起生民愤火,果然国力不降反升,端的是玄妙难以现象。
同时,心里不免又有种难言的遐思。
近来他静感天命,竟发现他命中当有东宫皇后,天命之后,也将于西边应运而生了。他心中期待不已,天命之妃尚且如此不凡,天命之后又将为他带来多大的益助呢?
“陛下…您…失神了?”
正当禹时遐思飞驰,几乎要开始幻想一世皇朝天命所钦的一代帝后横出世,陪着他,为他增添三分天命眷顾之大运,然后以更加沛然不可御之的气势横推八方,西占大西皇朝,北占大玄皇朝,往中直推大古皇朝,然后一鼓作气远渡重洋,直入神州。
耳边突然传来玉罗郡主的声音。
禹时回过神来,神色略有些尴尬,当着给了他巨大帮助的妃子的面暗暗憧憬另一个命中注定的女人,还期盼她快点到来,不免有些底气不足,但他乃大帝之身,帝王心性,很快就恢复了平淡。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嗯,玉妃,你刚刚似乎还有些话没说,你想说什么,只是什么…近来静感天命,朕越发感觉到天势变化无穷,似有种种变数在滋生,让朕也有些心悸,玉妃乃是大智之人,朕真心希望玉妃能再给朕一些启发之言。”
玉罗郡主隐隐感觉到禹时有些言不由衷,但也没多想,天命大帝,帝王心性,本来就是深不可测,她并没指望禹时真能时时刻刻对她坦露真诚。
“陛下,我其实想说,此次虽是因祸得福,引动了民心,国力不降反升,但苏夜此人并不好善与。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虽然桀骜猖狂看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却总有令人想象不到的底牌,可谓深不可测,如非必要,暂时还是不要再与苏夜碰撞为妙。”
禹时闻言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理智告诉他,玉罗郡主的话是真心在为他考虑为一世皇朝考虑,可谓是忧心之言,但他听来却仍是觉得刺耳,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他自诩天命帝王,或许现在还不是天命钦定的唯一帝王,可他坚信未来那一个真正的天命大时代到来时,他才是那个经历大浪淘沙之后将一个个天命帝王都斩杀的唯一大帝。
未来的天地,只需要一个皇朝,也只需要一世皇朝。他制霸一切,没有对手,也无需后来者,皇朝不朽,他即不朽。
但而今却要让他对一个区区狂徒退避三舍,怎么想都觉得无法顺气。尤其是看到玉罗郡主那张俏脸上,提起苏夜时,竟有一种明显的似乎还根深蒂固的忌惮,就更让他的不舒服了,他的妃子竟然害怕另一个男人,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这个该死的苏夜,他真真是该死!”禹时心里对苏夜恨意突然更深了一层。
“那依玉妃之见,朕莫非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默许苏夜在朕的皇朝之中占据一片朕之意志也不能探入的领地吗?你当知道,苏夜那厮可是当众喊出了你之皇朝与我何干那样悖逆的话,足见苏夜那厮内心之嚣狂。”
“朕若默许如此嚣狂之辈在朕的皇朝中立下一片连朕的意志都渗透不进去的地方,那便如同是朕允许那恶心的虱子趴在朕的脸上吸血而不去拭掉。”
“再者,朕之子民又将如何看待,他们必将认为朕是真的怕了苏夜,拿苏夜无可奈何。时间一长,悲愤亦将化作恐惧,民心崩溃,国力也将必然衰败,朕之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