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巡抚衙门之后,秦枫先是向门房递了拜帖,随后又给了他二两银子,笑道:“烦劳小哥儿前去通报一番。”
不想门房一看秦枫的名字,立即面带笑容地问道:“敢问先生可是南澳的秦公子?”
“正是鄙人。”
门房收好请帖,客客气气地笑道:“我家大人说了,若是秦公子来找他可以不用通报,请秦公子跟我来吧。”
秦枫口中说了客气客气,心里却暗骂道你小子既然知道老子跟巡抚的关系不一般还不把钱还给我?
当然,他还没有傻到伸手去跟那个门房要钱,不值当,便在门房的指引之下径直走进了巡抚衙门的大堂。
大堂内的巡抚大人徐继学亲自出来相迎,张开双臂,热情地笑道:“贤侄啊,你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一出手就解决了为祸多年的澎湖海盗陈德玉,为地方除一大害啊。我就知道,虎父无犬子,子恒兄的儿子,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些海盗?”
秦枫连连作揖,一脸惶恐地说道:“中丞大人过奖了,此战全赖中丞大人的全力支持和统筹谋划,学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说罢,便将早已经写好的战报拿出来,恭恭敬敬地递到徐继学跟前,说道:“这是学生草拟的战报,还请中丞大人过目。”
徐继学拿过战报一看,只见秦枫将战斗的功劳都按在了他的头上,心里不由地一喜,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块混官场的料,看秦枫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欣赏之情溢于言表,笑道:“贤侄辛苦了,快进来喝杯茶吧。贤伉俪的功劳本官是不会忘记的,这就奏明圣上给你们二位请功。”
秦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向徐继学施了一礼,道:“多谢中丞大人。”
徐继学没有说话,伸出他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拉住秦枫就往屋内领。
好肉麻。秦枫心里闪过一丝恶寒,但是脸上丝毫不敢显露出任何不满,就这样满怀无奈的被巡抚大人猥亵了一把。
徐继学是文官,秦枫是个秀才,二人坐定之后,话题不免往科举仕途上靠。
徐继学轻摇折扇,满脸可惜地哀叹道:“哎,我子恒兄走的太不是时候了,如此一来,你的科举之业岂不是要拖三年之久?”
秦枫刚想说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想靠科举,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心里打了一个激灵,暗道好险,这个年代的文人最重视的就是科举之业,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就说要放弃科举,一定会被徐继学鄙视的。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不就是这类人吗?
而自己若是在他心里留下了这样的一个印象,那以后就别指望着人家能帮你了,官场上的帮忙都是投资,人家现在帮你,是为了以后你能帮他。
如果看你一点前途都没有,那还帮你作甚?
所以,秦枫还是跟他打了两句哈哈,表示虽然三年之内不能考试,但是自己这三年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争取三年之后考出个好成绩,末了,才神秘兮兮地说道:“大人,学生此次从南澳岛来,带了一些土特产,已经让下人抬到您的后院儿了,还请大人笑纳。”
徐继学眯着眼,脸上挂起了一抹赞许的微笑,心道这小子还真上道,谁都知道陈德玉劫掠海上多年,肯定积累了不少的财富,秦枫若是打了胜仗还像山西的土财主似的抠抠缩缩的装穷,肯定是会惹众怒的。
现在他肯拿出一部分钱来让兄弟们一起沾点光,那将来合作的日子就长了。
单从这一点来看,秦枫就很有前途,最起码比他那个死心眼儿的老爹有前途的多。
徐继学心里乐开了花,当官不就是为这些吗,但是脸上却是一副责怪地样子,道:“哎,贤侄。你这是干什么?你来我这里一趟,还要搞这些虚礼吗?”
领导这是想既拿钱又落下一个好名声啊,秦枫心领神会,连忙作了一揖,谄笑道:“中丞大人教训的是,只是中丞大人是家父的同年,对学生又多有照顾。学生来一趟什么都不拿,会被人家笑话的。”
徐继学眯着眼,捋着胡须,一副很享受地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只不过,下不为例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中丞大人有命,学生莫敢不从。”
秦枫又拍了徐继学半天马屁,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硬着头皮试探道:“大人,学生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拜托大人。”
徐继学心里升起了一丝警惕,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事?说吧。”
秦枫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明显的市侩表情,道:“回禀中丞大人,澎湖刚刚被官军收复,防御力量薄弱,大人可否将福建水师下辖的那两艘蜈蚣船派到澎湖驻防。”
他早就在打蜈蚣船的注意了,若论这个年代哪个舰种的战斗力最强,毫无疑问是蜈蚣船。
这种船不仅航速快火力还猛,实在是横行海上的利器。不过,其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耗费巨大,光是水手就需要两百人,养这样的一条船,能养好几条其他的船。
不过,秦枫现在不是缺钱的人,南澳和澎湖岛上的产业足以支撑这几艘蜈蚣船的耗费,况且,他还找到了另一条生财之路。
澎湖孤悬海外,最重要的是武装力量的保护。
徐继学想了一下就答应了秦枫的请求,毕竟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他留着那几艘蜈蚣船也没什么用,每个月还得花不少钱来养活他们,既然秦枫愿意填这个无底洞,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