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茵和屋内的其他人互相对望一眼,均感觉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道:“一切都听你、老爷的。”
事不宜迟,秦枫安排了一下座船的守卫,便带着陆芝茵一起去拜访许仪后了,这倒不是秦枫非要黏着陆芝茵不可,而是陆芝茵主动提出的。
陆芝茵一本正经地说道:“拜访许医官是大事,一定要我们两个去才行,你带个下人去算是怎么回事?”
难道我带着小姨子去就算是一回事了?秦枫腹诽了一句,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便带着她,携带重礼去拜访许仪后了。
许仪后在萨摩藩还算是有点名气,因此他的住所很好打听,经过一番指导,秦枫就带着陆芝茵来到了许仪后的门前。
秦枫递上名帖,对许仪后的门房说道:“烦劳你通知三官兄,大明故人来访,请求见他一见。”
门房也是一位中国人,同样是被倭寇掳掠过来的,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许仪后。许仪后见他还算是忠厚老实,就将他带了回来做门房,从此免受奴隶之苦,因此,这个门房对许仪后还算是很感激的。
门房也知道许仪后心念故国,时不时地给他们将家乡的事情,见秦枫衣冠楚楚的样子,还以为他真的是许仪后的故人,忙向秦枫鞠了一躬,道:“老爷请稍等,小人这就进去禀报。”
此时,许仪后正在家里与自己的日本老婆喝茶,却听到门房欢欢喜喜地跑了过来,道:“老爷,老爷。有喜事啊。”
“什么喜事啊,看你那不稳重的样子。”许仪后放下茶杯,佯装薄怒的斥责道。他心里其实也是很高兴的,谁不愿意遇到喜事啊。
门房走到屋内,先是向许仪后和他的老婆新垣里美行了一礼,然后将秦枫前来拜访的事情说了。
许仪后当时就惊呆了,因为秦枫准确无误的说出了他的小名——“三官”,这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的,难不成这位来自大明的商人,真的是自己的故人?
杜甫的四喜诗里就有一句:“他乡遇故知”,可见在异国他乡,能遇到自己之前的熟人该会有多么激动。
许仪后激动地双手都颤抖起来了,连忙站起身来,对自己的夫人说道:“里美,烦劳你再多泡一壶茶,我要去亲自迎接这位故人。”
“是,夫君。”新垣里美向许仪后施了一礼道。她是一名日本的大家闺秀,正是看中了许仪后的本事才嫁给了他。
作为一名从小就接受正规礼仪培养的人,新垣里美的每一个动作都精确无比,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美感。
新垣里美行完礼之后,便迈着日本女人特有的小碎步,盈盈袅袅地去给秦枫等人冲茶去了。
许仪后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大门前,想要一睹故人的风采,却不想见到了一个年纪刚刚过了弱冠的年轻人,以及他身后的一个美娇娘。
许仪后顿时纳闷无比,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哪里遇到的故人,自己是隆庆五年的时候被倭寇抓到萨摩的,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年轻人当时估计还在骑着竹马玩儿吧,自己怎么可能认识他?
带着一脸的疑惑,抱着对方可能是自己老朋友的儿子的心情,许仪后向秦枫拱了拱手,十分客气地说道:“敢问小哥儿是何方人士?为何要自称是在下的故人?”
秦枫连忙还了一礼,慨然答道:“在下秦枫,乃大明人士,如何不是许先生故人?”
“哈哈哈。”许仪后朗声大笑,他既为对方得体的应答感到震惊,又高兴不远万里的大明国居然还有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伸手做了一个请势,慨然道:“小哥儿果然性情中人也,请。”
“多谢许先生。”秦枫向他抱了一拳,然后带着陆芝茵昂然入内,仿佛真的是许仪后多年的故交一样。
几人分宾主坐定,许仪后指着新垣里美沏好的茶,笑道:“秦小哥儿,尝一尝这倭国的茶如何?”
秦枫不懂得茶道,端起茶杯来装模作样的观看了一会儿,然后细细地品了品,笑道:“果然是好茶叶,多谢许先生了。”
许仪后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二把刀,不过也不好当众拆穿他,微微笑了一下,道:“不知道秦小哥儿不远万里来找许某到底所谓何事?”
秦枫也就不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不满许先生,在下是大明国的副千户,这位是在下的妻妹大明国千户陆芝茵。我们是受了我家娘子的委托,前来倭国进行贸易的,只不过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遇到了当地的商人强行压价,故而前来找许先生相助,想要寻找新的买主。”
秦枫对许仪后的事迹很了解,知道他是个心怀故国的人,这样的人,最希望得到的也是故国的承认和安慰,因此直接将他和陆芝茵的官员身份给亮了出来。
毕竟官方的承认要比民间的重要的多。
果然,许仪后一听说秦枫二人是官身,态度立即端正了起来,略带一丝激动地说道:“不想老朽今日能在此地见到汉官的威仪。敢问秦大人,尊夫人现居何职啊?”
“指挥佥事,节制澎湖、南澳军务。我们就是从澎湖来的。”秦枫见许仪后上套,心里好不得意,但是面容上依然很镇定,挂着淡淡地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许仪后的心里就全明白了,他虽然身处倭国,但是由于心系故国,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明朝的事情,他知道明朝的武将是不许经商的,而且由于之前倭寇作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