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鲸火冒三丈道:“皇上派你来是跟鞑靼谈判的,你办什么案子啊?再者说了,本地有总督,有巡抚,你管当地这些破烂事做什么?现在弄得一身骚气。”
况且苦笑道:“我没想管,可是我的人丢了,总得把人找回来吧?找着找着,人没找到,这些破事就自己冒出来了,我有什么办法?闭上眼睛装看不见?”
“那你就推给总督巡抚管就是了,朝廷委派他们不就是干这个的嘛。”
张鲸满肚子火气,总觉得是况且处置不当,惹出这么多是是非非,连累的他住在钦差公署里都经常被围攻,整日提心吊胆,哪里过过这样的日子啊。
他小侄子更惨,害了相思病,整天闷在屋子里不出来,吃饭都得送进去,整天无精打采,经常对着窗外发呆,看的张鲸心疼得要命,却又没办法解决,只好暗地里骂上况且几句。
如果是别人家的丫环,张鲸不管是抢还是买,总有办法给小侄子弄来,可是况且的丫环,他也不敢来硬的。
他只是况且跟皇上之间的联系人,并非是况且的靠山,况且的靠山是皇上,就连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对况且都是欣赏有加,他也不敢轻易加以得罪。
他这些天还在训练李香君手下那一班舞伎,准备把她们训练成标准的宫女,就是去伺候皇上都不会犯错。
他本来没这份闲心思,现在也只有靠做这件事来给自己解闷了。
他自己也纳闷,要说这些舞伎,个个都是绝色,真不知况且从哪儿搜罗来的,他知道要是想要这些舞伎中的一个,况且不会有二话,可惜他小侄子根本看都不看,满脑子都是雪儿的影子。
这小混蛋还说什么这辈子非雪儿不娶,若是娶不到,他将来就出家当和尚去,气的张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见阎王去。
他也和左羚和李香君虚心求教过,怎么样才能让况且同意放手,把雪儿送给他的小侄子。
这就是太监的好处,可以随意接近女人却不犯忌讳。
左羚和李香君告诉他,这事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的办法就是雪儿自愿。况且跟别人不一样,他把每一个人的权利都看得非常重,就是他自己都不会强迫他人改变意愿,更不要说让他去强迫别人了。
“这小子就是装蒜,我看他是舍不得,这些美女他都想自己留着。那就让他留着吧,最后精尽髓枯,活活累死他。”张鲸气的满嘴冒沫子的诅咒着。
可惜他的诅咒没法应验,况且根本不在这方面耗费精力,自从下榻驿馆后,他始终独宿,就连两位夫人的房间都没去过。
雪儿这些天则吓得躲在九娘的房间里不敢出来,九娘的房间是任何人都不敢进入的,除了慕容嫣然,也只有那里才能让张鲸那害了相思病的小侄子止步。
“老大人也不用多虑,这孩子还小,等他大一点,有了另外喜欢的女人,自然就会抛开这些想法,自己都会觉得可笑的。”左羚劝张鲸道。
这些女人对张鲸的观感都不错,张鲸不像传说中的那些太监,强势霸道还好色,张鲸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当然,对况且的女人他也不敢强势霸道,他心里对况且还是有畏惧的,知道这家伙绝对不能惹毛,万一惹毛了,这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浑球,老天都能捅破个窟窿的浑球。
关键是这浑球现在鸿运当头,怎么作祸都没事,还得意得很,好像老天在罩着他似的。
况且感觉现在跟张鲸也没法正常沟通,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想借机除掉长在边军身上的毒瘤,张鲸认为他多事,也的确如此,这也真不是他的差使,不过他实在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两人互相嘲讽怒怼了几句,况且就走了。
他还没走到小君所在的地下室,却见卓茂林兴冲冲回来了。
“听说你抓到了那个家伙了?”
“的确,这家伙自己找死,跑到我驿馆外面搞事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况且想到这事都觉得好笑。
“那审问出什么来没有啊?”卓茂林问道。
“没那么容易,这家伙一看就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那种,想撬开他的嘴巴估计很难,小君正在那儿想办法呢。”
“小君兄出马,必定马到成功。”卓茂林对小君非常佩服,觉得他近乎无所不能了。
况且微微一笑,小君本领是不小,但也不是无所不能,在这件事上成功的希望不大,况且根本都不去尝试,估计就是真让这位阎舵主过一遍十八般酷刑,他都能熬过去,这当然没什么道理,就是一种直觉。
朝廷官员熬不过十八般酷刑,但江湖中人绝对能有熬得过的,他们中有些人在生死线上游走,拥有超乎常人的对痛苦的忍受力,在耐受力方面可谓超人。
况且知道后世有许多具有坚定信仰的战士,的确是任何酷刑都无法打败的,ròu_tǐ的折磨甚至会给他们带来一种殉难或者为人类自我牺牲的快感。阎舵主则是另一个极端,他虽然具有坚定信仰,但信仰的对象和目标错了,他的意志就成了一种毒药。
况且看过很多白莲教的资料,那些教徒就是这样,任你怎样折磨,他们都能微笑面对你,最后把用刑的人折磨疯了,根本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给谁用刑。
“能不能想法找到这家伙的住处?”况且问道。
“恐怕不能,找到这家伙的踪迹都非常难,我发动了所有人手,也没能找到,他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