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基地医疗区,一辆全封闭的军用大巴紧紧挨着战地医院,周围布置了两圈岗哨,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军医进出。
这辆车的外观十分普通,就像是盖上了装甲的旅游大巴,但其实内有乾坤。
巴士内部被分成了治疗和观察两个区域,在有限的空间里塞进了一整套先进的医疗设备,不仅能够对患者进行全身检查,甚至还能够进行最精细的外科手术。
隔着厚厚的隔离玻璃,鲍帅望着正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病人,眉头皱得很深。
这辆车的科技含量很高,治疗区可以进行病疫隔离,单面镜式的隔离窗屏蔽了除可见光之外的所有杂波,如果仅用副脑扫描,治疗区内一片漆黑。
不知为什么,鲍帅隐约觉得昏迷的那人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之前了解到的诡异情况,又或许是心理因素作祟,总之他一直认为这个人十有八九不会那么简单。
“我想进去看看。”
鲍帅对齐局长说到。
齐局长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医疗官做了个手势。
医疗官指了指挂在旁边的隔离服:“进去可以,但得先穿上隔离服进行杀菌处理,避免把细菌带进去,或者把里面可能存在的东西带出来。”
鲍帅和齐局长自然没有异议,他们按照医疗官的指示换好隔离服,又经过消毒处理,从狭窄的过道进入观察区。
刚刚打开隔离门的一瞬,鲍帅立刻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像是夏日时节徜徉在开满紫藤兰的林荫小道,清新之中带着淡淡的甜,令人瞬间心旷神怡。
然而,鲍帅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身体一僵,双眼之中下意识闪烁起紫红色的星芒,周围的重力立即紊乱,齐局长顿时感觉体重倍增,差点站立不住。
“喂,怎么回事?”
齐局长连忙拉住身边的扶手,诧异地问。
鲍帅回过神来,眼中星芒消散,重力重新恢复正常。
“没事,被出小把戏吓了一跳……”
原来就在闻到花香的同时,鲍帅还感觉到病床上的人正在向外扩散着一阵微弱,但频率非常独特的波。
由于有副脑的存在,这阵波给鲍帅的感觉就像有人在他耳边低语,说着听不懂的话。
更关键的是,这阵波还包含着某种强烈的气息,那是属于亚维意志,就好像床上的人变成了亚维,突然出现在他耳边,这才让他下意识做出了过激反应。
不过短暂的惊惧过后,他立即发现那些波缺乏生机,且不断重复,如同事先设定好的广播,而并非真的有人说话,这才重新放下了戒心。
齐局长理了理制服,莫名其妙地看了鲍帅一眼,鲍帅也没有多解释,迫不及待地走进治疗区,向病床上望去。
那是一个年轻人,应该不超过25岁,鲍帅确信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但那股熟悉的感觉却不减反增。
他用副脑仔细扫描病人全身,渐渐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个人或许已经不能被称为人,出于某种未知的原因,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异化,就好像燃烧的蜡烛,散发出一股淡而独特的香味。
他的脑部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波动,大概已经不存在意识,器官异化之后将生命转化成能量的形式输送到大脑,再由大脑发出那种微弱而神秘的波。
鲍帅推测他应该早就死了,剩下的生命变成了这段波的养料,通俗地说,这个人就像一个喇叭,而他剩下的生命就是支撑喇叭广播的电池。
果然,被发现的幸存者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如此残忍的改造就是为了传递某种信息……
鲍帅把注意力集中到那股神秘的波上,试图理解其中的意思,通过副脑的处理和大脑的转化,那股神秘的波渐渐被过滤成他能够理解的形式——声音。
可问题是鲍帅能够理解声音这个概念,却听不懂那一长串“滴滴滴”的单音节,就好有人面无表情地念着某种外语,虽然知道他在干嘛,却弄不懂具体的意思。
“滴……滴滴滴……”
鲍帅默念着这段单音节突然愣住,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齐局长说道:“能不能找一位发报员过来?”
齐局长一愣:“干什么,你要给谁发电报?”
“不是发电报,懂摩斯密码就行!”
齐局长狐疑地看了鲍帅一眼,说道:“如果只是需要懂摩斯密码的话我就可以,年轻的时候我当过三年通信兵。”
“你懂摩斯密码?”
鲍帅不觉对眼前这个胖子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老官僚竟然还有这么丰富的阅历。
不过想想也是,齐局长是圆滑了一些,却不代表没有真才实学,特调局的一把手,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会交给一个只会玩政治的官油子?
想到这里,鲍帅点了点头,嘴里念出了一段长短不同的“滴”音。
齐局长认真听着,鲍帅每念一声“滴”,他就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上点一下,就像真的在发报一样。
等鲍帅念完,齐局长皱着眉头整理了一会儿思绪,说道:“-....-...--.-.-.--.-..--,这是英文对照,如果没记错的话意思应该是blackcat,黑猫!”
“blackcat,黑猫?”
鲍帅一愣,如果把摩斯密码换成中文,那床上的人岂不是一直在反复地喊着:“黑猫……黑猫……”
这是何其诡异的一幕?
等等……黑猫!
鲍帅突然想起黄海的那个案子,12级壮硕如熊的受害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