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瘦竹竿看向岑昔,岑昔点头,那黑纱女子丝毫也不关心他们要做什么,对于他们的离开也丝毫不感兴趣。
岑昔继续跟着瘦竹竿与大高个来到了另一处空弃的房间内,同样铁锈刺鼻的味道。
那瘦竹竿看了一眼岑昔,从门缝中指着远处黑漆漆之处。
“瞧清楚没,你只有一次机会,等未中宫那人进去了,大高个会带你趁其不备跟进去,拿到金乌铁,再伺机出来。”岑昔点点头,使劲地瞪着黑暗之中,除了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黑暗,清凉的月光虽然照亮了地面,月色之后的黑暗,能瞧清楚才是奇怪。
“好了,我们现在就是等,未中宫的那位明日一早就会到,三年来都是如此——”瘦竹竿跟着就关上了屋门,寻找一个平坦的地方准备睡觉。
刚跨出两步,屋外就已经一片脚步声,三人顿时一愣,被发现了?
紧接着“笃笃笃——”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屋内顿时紧张到难以呼吸,脚步越来越近,然而脚步声并未停下,穿过岑昔他们所在的屋子,又朝着远处而去。
屋内人刚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有脚步声传来。
“快——”
“快——”只听到铁卫军里传来的声音,而队伍里的脚步声有的稀疏仓促,经过半年军事化训练的岑昔第一感觉就是这些人,像是刚从床上拉起来一般,连脚步都带着抱怨。
可是这深更半夜,这铁卫军突然集合,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笃笃笃——”比起岑昔三人,更紧张地是刚刚从地洞中上来的赫连简修等人,十余人隐在围墙跟住的矮棚之下,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铁卫军聚集在围墙口。
苏炽一咬牙,看了已经越来越多的铁卫军,他就不该让殿下以身涉险。
“主子,我们引开敌人——”赫连简修一扬手,阻止了苏炽的话,盯着外面不足五米距离内的第一排铁卫军。
“等——”如今已经进来了,怎么说都要试一试。而且这些铁卫军的神情并不像是发现了有闯入者一般,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
“怎么可能,君上从来都是一早才到,怎么会半夜突然来。”两个铁卫军首领背对着赫连简修等人,悄声说道,对话声字字清晰地落到身后赫连简修等人的耳中。
“是啊,这半夜,急急地把人都拉了出来。”另一名铁卫军搭着哈欠,比起围墙上的守卫,聚集的队伍更显得慵懒,不少人开始低声细语,讨论着牌九、哪家的头牌。
“肃静——”紧接着中央传来一声冷喝声,细细碎语的声音顿时降了一些,紧接着又有脚步声飞快地传来。跟着前来的脚步声整齐划一,动作也精神了许多。
“杜大人,你确定君上马上就到——”接着,就听到原先说话的铁卫军手中朝着中央走去,神情抱怨,语气也有些不甚恭敬,“你要知道,我的人,明日里可都是要进营地的,这半夜不睡,明日船上若是出了些差错,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地起的。”
“洪大人,前来传话的是未中宫的护卫队。”那杜大人声音十分严肃,正是先前他大喝一声肃静,整敕了纪律,但回答的语气,也同样不怎么热情,想来,两人的成见不是一天两天。
杜大人见此不说话了,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方阵走去,两个方阵,一边训练有素,所有士兵身形笔挺,丝毫不闻半点声音,那杜大人也身形挺拔地立在方阵前面。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洪大人这边的队伍,站的松散,刚刚小了的声音此刻又渐渐地起了身,连那杜大人与身旁两名亲卫轻声低语着。
就在这数百人的队伍面前,不足五十米的距离,赫连简修的人静静地隐在黑暗之中,足够幸运的是,在他们身前的是杜大人的士兵,小声地嘀咕声也掩盖了声息。
“杜大人的消息怕是不准吧,这深更半夜的,君上可是最注重样貌的人,一向不肯熬夜的。”洪大人身侧的亲卫一边剔着指甲,一边抱怨着。
“就是,那杜泽威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呢。”另一名亲卫跟着说道,又打了个哈欠。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队伍也渐渐地更加骚动起来,只有另一边的士兵纹丝不动,赫连简修等人也丝毫不敢动,夏夜之中,那低飞的蚊子就隐在暗处,暗卫们甚至都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蚊子落在脸上,刺进皮肤里的微微刺痛。
这时间极为难熬,只有心大的岑昔三人已经进入梦乡,不知多久,远处突然传来极其沉缓犹如闷重的声音,像是巨物在地面拖动一般,岑昔被惊醒,那瘦竹竿却面露疑惑。
“这么晚,铁卫营开铁门干嘛?”这铁门是围墙上唯一的出入口,铁门高三米,厚一米,用巨型的乌铁打造而成,打开这铁门,需要五十六名士兵推着轮毂才能转动。所以,这铁门一旦从围墙内关上,在围墙外是根本打不开。
大高个不说话,同样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铁门内的队伍立刻站的笔直,远远地,只听到一阵马蹄声,直接朝着铁门而来,眨眼只见,数十名身穿黑色金线滚边的劲装的士兵已经到了铁门出。
“洪泽威——”为首高马上的护卫队首领高喝一声,铁卫营总将,铁卫二营首领洪泽威立刻上前一步。
“臣在此——”此时,从赫连简修的方向,只看到一个身形挺直的背影,脚步沉稳,一看武功就不弱,此人上前一步,一个眼神,立刻有士兵上前接过缰绳,那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