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的斑驳的小院很好找,叶轻尘下了车握着手心里的找回的一块钱硬币看看看头顶的月亮,然后将手心的一块钱放回了包里。
碎石子的小路不好走,好在叶轻尘已经习惯了,借着从梧桐树中稀疏的灯影也走到了自家的楼前。
“喵……”
楼前四方的木盒子里邻居总是种着各样的小菜,平日的叶轻尘每少得这才邻居的照顾,于是上前赶走了踩着小菜的野猫。
脚上的高跟鞋容易出声,叶轻尘上的小心,都是老年人,夜空惊醒了总是难以再入眠的。
掏出钥匙开了门吱呀的闷响之后叶轻尘进了屋,进了屋第一件事就脱高跟鞋,一脚深一脚浅随意的将高跟鞋甩开。
脚上的桎梏没有了,触及的满是夜里的冷空气。
“呼……”
叶轻尘长长的呼了口气,心里的郁闷稍稍的减轻了一些,但是胸口仍旧是闷闷的一团雾气不能疏散。
手指在墙壁上习惯的伸过去,指尖轻轻一点登时屋里便亮堂了起来。
“哎呦我去……”
一个回身视线猛地触及到一个冰冷的人影,叶轻尘吓的心都下心脏差点骤停。
心里突突毫无节奏的跳着,就在叶轻尘以为她要得心脏病的时候看清了眼前的黑影。
此时顾长钦坐在沙发上,身上的外套已然脱下随意的放在一旁,身上的衬衣深深的蓝色,在昏暗的灯光里失去原本的色彩。
男人俊逸的容貌即使在深夜的昏暗里依旧的夺目,刀锋一般的眉冷冷的挑起,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此时正在盯着叶轻尘。
而那双眼睛里满是凉薄淡漠。
叶轻尘稳住了心神开口:“你在那么在我家?”
“去哪儿了?”男人冰冷的开口。
叶轻尘一愣随即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男人的话里带着愠怒,但淡漠的眸子裹上了一层淡薄的冰层。
叶轻尘被男人冷轧的气魄惊了一下,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想起咖啡厅里白甄甄的话。
“不是我的家人,是我家那位!”
“你看看我每天打扮的跟个贵妇似的……”
“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一点自由都没有!”
“他呀!就是那样,什么都管……”
想到这里,叶轻尘原本缓下来的那点轻松一下就烟消云散,胸膛里顿时窝下了巨大的阴云闷气,此时看着顾长钦更是不顺眼。
“倒是顾总您,日理万机的那么忙,您来我这干什么啊?”叶轻尘说着冷冷的看了眼顾长钦。
男人挺拔的胸膛微微的直了直,似乎已经坐的有些困倦,看到了眼前的叶轻尘娇嗔的模样,眼底的裹着的冰层融化了些许。
女人一句“顾总”便把时光似乎拉回了办公室的时候,想到办公室,顾长钦冷淡的眉峰缓和了许多。
“不用管我,你自便。”顾长钦随意的开口,然后重新拿起手边的报纸看了起来。
叶轻尘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就被气笑了,奇葩一天天有,今天特别多!
什么叫她自便,这是她家好么?
叶轻尘濒临爆发的边缘,脑子里唯一残存的理智不停的在脑子暗示:他是老板,他是金主爸爸!
!
“那个,您看也不早了,白天您也忙了一天了,一定累坏了吧!”叶轻尘选了非常委婉的方式。
顾长钦闻言,捏着报纸的手行云流水的翻过:“还好!”
“……”叶轻尘不自馁,再次开口:“我这这小地方寒酸又简陋,哪是顾总您待的地方。”
顾长钦手上顿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房子里的摆设,又看看老旧的家具,眉间轻轻的蹙起。
视线一转落在了叶轻尘的身上,深邃的眸微微闪着光随即开口:“倒是寒酸,好在还算是别致!”
别致你大爷啊!
叶轻尘的耐心已经用完:“顾总,您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么您请回。”
“恩?”
男人鼻音低沉,带着疑问的单音节缓缓而出,随之而来的是那清冷的眼神和压迫的气息。
叶轻尘已然是气不顺到了极致,头顶被男人冰冷的视线刺的发毛,却还是梗着脖子丝毫的不认怂。
这本来就是叶轻尘的家,不请自来且先不说,不经过同意就直接进她的家,还让她自便,有没有天理了。
再说了,家里的娇娇妻在家等着,何必要来她这里自讨没趣?
想到这里,梗着的脖子越发的挺直了。
顾长钦淬了冰的眸子瞬间寒意凛冽,性感的薄唇轻抿,看着叶轻尘的眼神已然带上了怒意。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顾长钦冷冷的开口,说着交叠起来的长腿缓缓放下,脊背挺直远离的沙发的靠背。
空气里似乎又致命的毒药,混杂在空气的因子中,任由顾长钦支配侵蚀着一切安宁。
叶轻尘蓦然攥紧了手指,别过脸看着沙发上如神砥一般的男人,周身阴冷的空气让她挺直的背发凉发木。
“顾总,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请回!”
叶轻尘冷冷的说着,说话的语气带着坚毅。
话还未说完落地,女人的身体微微的倾斜侧着,手上向上扬起,对着门的方向做了请的姿势。
顾长钦视线刀刃一般的穿过空气中直达叶轻尘的眼底,锋利的刃毫无章法的肆虐着叶轻尘的倔强。
房间的沉寂就像是万千不曾有过活力的荒原,荒原上刮过的风带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