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桓玄和沐倾城下意识的对望一眼,让人进了书房。
“相国。”侍卫抬手行了一礼,“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为了杀人灭口毒死了先皇妃。”
“什么?”桓玄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刚刚还聊到潘梦銮再施计只怕要将命搭上去,怎料刚说完就传来了噩耗。
桓玄看了妻子一眼,突然明白为何她不愿对虞美人放手了。虞美人里的下属,不但身怀绝学,且个个都是忘我者,果然叫噬权者欲罢不能。
“陛下派人来喧相国进宫。”
“好……等等。”桓玄刚刚答应,突然又反应过来,“是陛下喧的我。”
他还以为是暗线偷传来的消息。
“是。”侍卫点头。
桓玄抬了抬手,示意下属退下。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傻皇帝竟然知道主动喧人。”桓玄皱了皱眉。
“或许他也感觉到王神爱过不了此劫了。”沐倾城神色凝重,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而是提醒道,“这恐怕不是王神爱的过失,多半是着了天锦和刘裕的道。”
“刘裕真是发了狠要对付王氏,他当真是痛恨贵族。自己和天锦铤而走险不说,还牺牲了深宫里最厉害的一颗棋子潘梦鸾。倒是锦公主,竟也同意了。”桓玄暗暗思索着,惊觉这盘棋下得着实惊骇。若是棋差一步,很可能会满盘皆输。到时候他们就不得不顶着压力造反了。
“不是的,天锦不会那么做。”沐倾城否定了桓玄的想法,“自断手筋是潘梦鸾的主意,这次投毒也是。”
“你这么确定?”桓玄有些诧异。
沐倾城点头,“确定。就算潘梦鸾愿赴死,天锦也下不了这个决断。她若有这等狠冽的心肠,当初在淝水就不会败了。”
“我先过去看看情况,有我和刘裕联手镇压,看来这次王氏就要玩了。”桓玄露出自信的笑意,看来三足鼎立的情势很快就会改变。到时候又不知道会是什么状况。
但这对于一直在风波里跋涉的桓玄来说,不但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刺激。
“要小心,王甫他们不会放弃挣扎的。”沐倾城一路将桓玄送到门口,仍然忍不住的叮嘱。她虽然也算得上是一代女英雄,但到底是一位女子,那份骨子里的柔情怎么也藏不住。
桓玄跨出书房,迎着灿烂阳光,一抖衣袖,豪情之态溢于言表,“那也要让他们像谢家一样,从此一蹶不振!”
“陛下,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怎么会将先皇妃毒死在自己的寝室里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神爱碍于太守、相国两位大臣施压,不得不跪在德宗帝面前为自己身边。眀悦也跪在王神爱身侧,手心里是一层的汗。
天锦立在右侧,身体挺力气势逼人,言语铿锵,“陛下,王神爱狡猾奸诈,心如毒蝎。她怕先皇妃得有喘息的机会,告发自己,为了自保,不惜将先皇妃请到自己的寝宫毒杀。然后到陛下这边来喊冤!”天锦看向跪在一旁的王神爱,眼底杀意浓烈,“只可惜,这次先皇妃之死天怒人怨,我不会再放过她!”
“不是的陛下,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王神爱挺立着上半身,拧眉直视前方,仍是义正言辞的狡辩,“我一心为陛下着想,为我们南朝着想,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从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天锦冷笑,“皇后说这种话不怕雷劈吗?”
“陛下……”
“好了,够了。”德宗帝看上去很没有耐心的样子,为难的挠了挠头,看向两位气段凌厉的大臣道,“太守大人、相国大人,你们有什么看法了?”
“陛下,王神爱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至先皇妃于死地,甚至不惜造假认罪状。现在又投毒先皇妃,这不是她惯用伎俩吗?还有什么可说的,应用国法。”刘裕气势严厉,面色凶狠。
当他跨进议事殿,天锦红着眼眶,便知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他要至王神爱于死地,就在今日!
桓玄头脑冷静神态自若,“臣也以为,王皇后一再借用先帝之事害死先皇妃,也有亵渎先帝之嫌。”
“放肆,我只是一心为先帝报仇,不让凶手逍遥法外。”纵容是戴罪跪地,王神爱依旧皇威不减,“潘梦鸾先自行割断手筋,后又自服毒药死在我宫里,还是不是为了给这个贱人脱罪,保护幕后的真凶!”
“王神爱,你为了脱罪口不择言,罪加一等。”刘裕厉呵,“你给先皇妃上茶的水杯里,也被检出了剧毒,你还不承认!”
“她的毒血吐进了杯子里,当然会被检出剧毒,但是皇后娘娘并没有下毒。”眀悦也极力申辩着。
刘裕并不知潘梦鸾真正的死因,但他能笃定,王皇后必须要为潘梦鸾的死负责。这不见得是真相,却是比如的目的。
王神爱冷哼,眸底泛着寒光,“陛下,潘梦鸾和天锦确实是杀害先帝的真凶,那个认罪状是潘梦鸾亲自签字画押,那人证也是真的。”
“人证?还有人证吗?”德宗帝一副疑惑的模样,似乎之前的事又忘得干净,心中无一物的模样。
“有的。”一说人证,王神爱的身子又挺了几分,“若没有人证,我怎么敢捉拿潘梦鸾和天锦下狱了?”
“陛下,不如我们再给皇后一次机会,现在就传来人证过来一问吧。”桓玄知道,这人证多半是王神爱最后的手牌了。不出玩最后一个杀手锏,王神爱就可以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