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善战不善谋,他怎么可能还是沐倾城的对手。现在刘敬宣不着痕迹的战死,迫得辛夷也跟了沐倾城,她……”天锦心力交瘁,“她必然恨死我了。”
天锦的言语里充满了埋怨,刘裕也无力辩解,只道,“自从我们握兵起义,死了多少兄弟,难道那些兄弟就没有价值了,偏刘敬宣让你揪心。”
“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天锦强调,“辛夷本可以不跟沐倾城的,你知道她有多重要吗?”
刘裕摊了摊手,他觉得这话就更莫名其妙了,这世上还有谁本该死吗?
刘裕道,“我们哪一次战役,不是九死一生。哪一次谋略,不是有众多的人去赴汤蹈火。”
“阿裕,你不要强行辩解。这一次,是你执意要让刘敬宣铤而走险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且还让辛夷心灰意冷,站到了沐倾城那边。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听我解释,不会原谅我。”一想到辛夷眼睁睁看着刘敬宣死去的场景,天锦顿时红了眼眶。
朱瑾在旁边看着,眉头紧锁,却也不好言语什么。
“想不通就可以背叛自己的主上吗?她根本就不信任你。”
“不是的,辛夷是真心喜欢刘敬宣的。”天锦深知那种感觉,“对有些女孩子来说,表面上不在乎,可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就算如此,她还是轻易被人骗走了,轻易就否定了你。她也没有认定你,要跟你一辈子。”刘裕摇头叹息,眉间闪过一丝疲倦之色,“锦儿,不要为辛夷的离开感到惋惜,就算她现在不走,以后也未必会一直跟着你。你虞美人的人,虽说都是奇人异士,可她们很多都性格怪癖,难以教化。”
天锦顿时双眸一凛,呵斥,“闭嘴,我收留他们是为了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教化他们。”
“虞美人说到底就是个行政暗部,什么更有意义,也就是死士而已。”这种组织对于熟知历史的人来说并不稀奇,许多皇帝为了维护皇权,经常会训练出这种组织。
天锦暴怒,气得手指止不住的发抖,“刘裕!你……”
朱瑾见得天锦脸上不对,连忙上去拦阻,“锦公主,太守,你们不要吵了,还是想想后面的事吧。”
天锦情绪已然失控,一股脑的栽进刚才刘裕的措词里,“她们不是什么死士,是战士。”
“战士就应该战死,而你的虞美人里竟然有一半的人背叛了你。反正背叛你的人都那么多了,多一个辛夷又如何。”
“你……”失控的措辞气得天锦险些晕倒。
旁边的刘裕和朱瑾都出手扶住了天锦。
朱瑾眸光冷冽,警告道,“太守大人,请你注意你的措辞。”
“我……”刘裕也是气急,刚说出口自己就后悔了,“锦儿……”
“走开。”天锦甩开了刘裕的手,在朱瑾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刘裕看着妻子脸色苍白,体态慵懒柔弱,不免挂心道,“锦儿,我看你这段时间气色都不太好,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是一个随时会去牺牲的人,我好不好又与你何干?”天锦正是气头上,哪给他什么好脸色。
天锦一气,刘裕也被激得没了分寸,心如刀绞,“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有关。”
天锦轻轻喘息后问,“如果有一天我也背叛了你了?”
“那我也甘愿。”刘裕直视着天锦,眼眸深邃,就算他放下了所有人,他也不会放下眼前的女子,“锦儿,我……”
“放手……”
刘裕刚要碰到天锦,就被天锦甩手打开,而她自己却是眼前一黑,若不是朱瑾扶着险些又栽倒下去。
“公主。”
“锦儿,你到底怎么?”刘裕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猛的想来,这段时间天锦的一直都没什么精神,那不成……
刘裕顿时紧张起来,轻轻握着妻子的肩膀,“是以前的旧毒又翻了吗?还是什么旧伤……”
天锦抚着小腹,面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兴许是刚才情绪波动太大,她自己也在努力的调教,缓缓呼吸着,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朱瑾,她到底怎么了?”刘裕见天锦没有反应,连忙又追问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朱瑾。
“她……”朱瑾看了看面色憔悴的天锦,想着这事迟早会让刘裕知道的,索性便说了,“锦公主怀孕了。”
“什么?”刘裕一惊,“怀孕了?”
短暂的诧异后,刘裕突然大喜,转而连连道歉,“锦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
“你不要碰我。”天锦拨开了肩头的手,厉声道,“这不是你的孩子,跟你没关系。”
“锦儿,你又胡说什么。”刘裕一堂堂二十万大军的统领,此时竟束手无策起来。
朱瑾握着天锦的手,柔声劝道,“公主,你不要跟太守大人置气了,他也不想发生那样的事。”
“这个孩子是我的,他没有父亲。”天锦侧过了身,不再看向刘裕。
“锦儿……”刘裕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自己越说越错,不由得叹了口气。
天锦低了低首,也深深叹了口气,“刘裕,其实我一直在想,我们到底合不合适?”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刘裕顿时又气又急,止不住的激动起来,“这一路走来,我们一起克服了重重困难,你谋我勇,我们打败了多少敌人。司马道子、孙恩、司马元显、王神爱,德宗帝也控制在我们手中,现在还剩